姜宁和王秀芬回家,手里捧着大包东西,路上不停有人打招呼。
“姜知青这是去哪了?”
“去朋友家吃酒。”
“哟,什么朋友这么大方哦......”
马慧娟给老太太刚换下带屎的裤子,皱着鼻子扔在洗脚盆里,就看到姜宁婆媳有说有笑回来。
“这年头真是没天理啊,当媳妇的不伺候婆婆,让我一个怀孕的孙媳妇伺候,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她阴阳怪气地说着,恶毒的眼神不时瞟一眼王秀芬。
王秀芬脸色一沉,想跟她理论几句,最终还是忍下了。
到底是一个孕妇,出什么事也不好交代。
姜宁可不忍她,直接上前,抬脚将脚盆踢翻,里面的粪水全部洒在她的身上。
“你有病吧?”马慧娟抹了一把脸叫嚣。
姜宁哼笑:“是你有红眼病?我替你治治,如果下次再犯病,可不是吃粪水这么简单!”
“你......”
马慧娟突然一阵委屈,为什么自己总被欺负?
难道她连反抗一下都不够格吗?
下午的时候,看到姜宁家来了很多客人,都说要下订单,姜宁登记、量尺,忙得不亦乐乎,更让她受不了了。
凭什么?
去吃个酒,能拿回来一堆东西也就罢了,还带回来这么多订单。
有的要做唐装,有的要做禾服,也有的做中山装外套,姜宁一下登记了十几单,量尺还得排队。
反观自己,只能依附在林涛身边,被他们拿捏摆布。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正在哀叹的时候,林保家在屋里喊她倒水。
“你妈呢,怎么还没有回?”
马慧娟把水端到他手里,没好气道:“隔壁村有人结婚,她去帮忙了。”
“她去帮个屁忙啊,家里有丈夫要伺候不知道,天天往外跑不着家。去把她找回来!”
马慧娟背着他,撇了一下嘴,敷衍道:
“行,我这就去。”
去个屁,还一堆活没干呢!
他们不知道,此刻的余小凤已经被刘芳丈夫关进了柴房,不赔十块钱,不让她出来。
余小凤说,她身上没钱,要不回家去拿?
刘芳丈夫才不信她的鬼话,说她人不回去,肯定会有人来找她。
结果,马慧娟没有来找。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声惊雷过后,下起了大雨,林涛顶着雨回家,没有见到母亲,听说她在吃酒,也没有去找她。
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
大雨持续了一晚上,电闪雷鸣的。
余小凤被关在柴房,没有吃喝,又饿又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等着林涛来找她,结果整整一个晚上,也不见人来。
第二天,刘芳找人捎信过来,林涛才知道母亲因为破坏人家衣服被关了起来。
最后,他把身上唯一值钱的梅花手表押在那里,总算把人领了回来。
回来后,余小凤就高烧不退病倒了。
“真没用。”马慧娟一边伺候她,心里一边骂她。
她觉得,想要让姜宁吃点苦头,还得靠她自己。
找了机会,她从家里出来,径直去了公社。
她不信公社会允许姜宁那种到处拉生意的行为。
公社领导听说她是来举报的,都选择避而不见。
这种得罪人的事,他们一般情况下都是能躲则躲。
只有易勇刚好在门口碰上,没有躲过,接待了她。
对于马慧娟反应的情况,他呵呵一笑,打着官腔说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这个事情,我们会开会研究的。”
“那怎么处理姜宁?”马慧娟嘴角止不住上扬。
易勇抿一口茶,缓缓道:
“我们要开会研究才能知道什么情况,至于后续结果,我没必要跟你汇报吧!”
声音很轻,却是威严十足。
马慧娟打了个哆嗦,悻悻离开。
她心里明镜似的,这易支书,也不过是在敷衍她。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自己动手了。
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了易勇文件上的签字笔迹,还偷出来几页印着彩旗公社字样的信纸。
她只需要模仿他的笔迹,给附近几个大队支书写信,就说姜宁做衣服这件事还没有批,是投机倒把,看谁还敢找她做。
第一个就写给凤凰村,凤凰村在刘芳的鼓动下,有不少找她做衣服的。
效果很明显,凤凰村支书接到信后,便用广播反复播报,不允许找个人做衣服,否则后果自负。
那些下了定金的,吓得马上跑到姜宁家,说要把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