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司的驻地都有分区,通常时间,互不往来,因此陈望让麾下的军兵训练,也没有引起什么波动。
只是曹文诏和曹变蛟、曹鼎蛟几人偶尔巡营,看到陈望在练兵的时候过来问上几句。
曹文诏、曹鼎蛟看了几次,询问了一些细节和问题,陈望都一一作答,而且回答十分详尽。
留下一个练兵有方的印象,自然是没有坏处。
曹变蛟倒是没有问什么,只是每次都呆在一旁看上半天,然后带着人才离开。
陈望也摸不清楚曹变蛟心里倒是想的什么。
不过陈望也没有去问,因为现在要紧的事是另外一件事——流贼要来了。
时间正在逐渐迫近七月,这七天的时间他们的军营之中没有发生任何事,但是外界确实发生了很多的变动。
他在官道之上看到了从西北退下来的军队。
贺人龙和左良玉拔师回撤,放弃了宜禄镇。
似乎是在宜禄镇遭受的压力太大,孤立无援有遭受包围的风险,所以洪承畴才让其撤退。
左良玉、贺人龙撤到了邠州之时,张全昌也领兵赶到了邠州。
北线追击满天星、李自成的战事并不顺利,双方大战了数阵互有伤亡。
高迎祥带领的主力从平凉南下进入了巩昌府,劫掠秦安,清水等地,巩昌府告急。
流贼的主力开始移动,洪承畴于是命北路军回撤,让延绥镇的军兵进剿,调回了张全昌,又命张外嘉领本部兵马两千五百人驻守在真宁。
洪承畴调动军兵,并非是为了防守邠州。
贺人龙只是路过邠州,张全昌则是赶来和他汇合,洪承畴命令他们经由凤翔府西进,前去巩昌府去堵截想要西进的流贼主力。
贺人龙麾下有三千战兵,张全昌麾下有一千五百战兵,加上就在凤翔府吊在其后的都司田应龙麾下的两千三百人,合兵六千五百人。
窜入巩昌府的流贼足有七八万,超过了几乎十倍,但是巩昌府又不得不救,而明军现在兵力捉襟见肘,洪承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洪承畴也知道平凉的贼匪也多,所以将左良玉麾下的昌平兵留了下来。
洪承畴将战局的指挥权交给了曹文诏,左良玉麾下两千七百余名战兵也归给曹文诏节制。
当天刚刚撤到邠的时候,左良玉便前来拜见曹文诏。
陈望当时跟着曹文诏见了左良玉一面。
真实的左良玉和陈望想象之中的想象截然不同。
左良玉身形颇为魁梧,走起路来虎步龙骧,蓄着短须,打理的干干净净,眉目清朗,绝对称得上是英俊威武。
进来营中拜见之时,态度也是极为恭顺。
左良玉现在还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逃跑将军”,麾下军兵敢战,战功也算卓越。
不过其实,现在左良玉已经是现出了一些端倪,陈望也听过了一些风言。
崇祯七年,左良玉在怀庆时与当地督抚在军议之时意见不一,冲突了起来,旋即便被弹劾,还因此受了罚。
之后督抚以文书征调他的军队,左良玉领兵不准时应征,而是姗姗来迟,追击之时也是不尽心尽力。
不过左良玉和曹文诏两人曾经一同作战,那个时候他也是受曹文诏节制,他是亲眼看着曹文诏如何剿灭了山陕两省的贼匪。
曹文诏分润战功也并没有厚此薄彼,因此对于曹文诏,左良玉一直都是颇为尊重。
不过两军合起来也才五千五百余人,还是有些势单力薄。
洪承畴又命邠州知州征募壮丁作为辅兵,配合曹文诏。
那邠州的知州听到贼寇又要来了,一改之前的高傲姿态,又是送粮,又是送米,派了不少的壮丁作为辅兵,还请曹文诏移营进城。
当初二十多万流贼从邠州过境之时,那浩浩荡荡的景象,一连数日城下都是过境的流贼,吓得州内的大小官员都做好了悬梁自尽的准备,那邠州的知州连遗书都已经是写好了。
左良玉、贺人龙两人撤回之后,大批的百姓随后不久也跟在两军的身后到了邠州。
不过邠州的知州说什么也不愿开门,只是让其望东继续走。
而听闻了又要打仗,留在城南的一众流民更是惶恐不安,在曹文诏的几次要求之下,邠州的知州放了一波粮食给那些流民,让其向南往永寿走。
曹文诏带着他们在官道之上送别贺人龙和张全昌两军。
贺人龙人称“贺疯子”,他是武进士出身,武艺高强,骑射功夫了得。
作战勇猛,不畏生死,往往冲锋在前,因而得名。
贺人龙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