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山民往来,借助百姓作为耳目,我等官兵动向全都被流寇尽收于眼底,进剿官兵如若兵少,流寇便大举而来,进剿官兵如若兵多,流寇便转而避战,根本找寻不到主力。”“此前杨阁部领兵西进之时,前锋兵马便是因此而伤亡颇重,”陈望观察着王鳌永的神色,王鳌永已经明显动摇,只要他再往其上添一把火,便可以彻底说服王鳌永。话音落下,王鳌永的神色明显一沉,陈望对于王鳌永的心理一清二楚。他最后故意提起杨嗣昌。杨嗣昌自成一派,而王鳌永却是属于东林一派。除此之外王鳌永和杨嗣昌两人本身就有间隙,王鳌永三番几次弹劾杨嗣昌,最近的一次便是杨嗣昌西进之时损兵折将。现在陈望将此事提起,自然是想要王鳌永想起这一关窍。杨嗣昌什么样人的,在朝堂之上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杨嗣昌心狠手辣,打击政敌从来都是不留余力,雷厉风行。眼下丢了郧西,这些责任都是需要王鳌永来负责。杨嗣昌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打击王鳌永的机会。王鳌永未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杨嗣昌权势过人,虽然远离京师,但是影响仍旧。若是郧阳府内再出现更多的变故,王鳌永头上的乌纱帽恐怕都要被摘掉。“王抚治的意思我明白了。”陈望假装后知后觉,沉吟了片刻之后,言道。“流寇如今改变战略,不再劫掠百姓,也少有裹挟百姓之举,为的便是使其为耳目。”“末将之所以想要借用舆图,便是想要从这一点着手。”“流寇用小恩小惠来利用百姓,我等又何尝不能用金银收买百姓?”“流寇在山中,借助山民之力,躲避我大军进剿,我等又为何不能借用山民之力,将其绞杀。”陈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已经说完了他能够说的所有的话。再说下去,可能会让王鳌永察觉到其他的意图,现在的所做一切已经是足够了…………陈望从督察院中再度出来之时,跟在他身后的亲卫已经是抬着怀抱着一团锦缎。那锦缎之中,正是收藏在督察院文库之中的郧襄山区之舆图。王鳌永到底是担忧郧阳府内再起风云,给予杨嗣昌更多的话柄。陈望向着南方远处看了一眼,某种意义上而言,杨嗣昌给予他提供的帮助比起孙传庭还要多得多。汉中镇的升格、平贼将军的加印、这一次郧襄山区的舆图,都是因为杨嗣昌的帮助。深夜时分的郧阳府城静静悄悄,街道之上并无其他行人,清冷的马蹄声回荡在街道的上空。宵禁之时,晚间自然是不允许有人出行,不过这些宵禁对于现在的陈望来说,他并不需要遵守。巡城的兵丁看到陈望的马到,远远的便已经是站到旁侧下拜行礼,一直等到陈望领着一众甲骑通过之后才站起身来继续巡城。白日里繁荣昌盛的郧阳府如今静静悄悄,在黑暗之中沉睡。环顾四周,入目之处皆是冰冷森凉的高墙大院。夜深人静,北风拂面而过,吹的陈望的头脑无比的清明。“舆图之上所有山民聚落的位置都有标注,一切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襄阳府内先不要管,重点在于郧阳府。”“监察所如今的人数还不够,经费的问题你不需要担心,我会让你大哥给你调拨过来,监察所掌控的范围继续扩张。”陈望勒停了战马,停在了旅店的门前,低声对着就在身侧的胡知礼嘱咐道。“除去汉中府和郧阳府外、襄阳府、西安府、夔州府,还有河南的南阳府,周边的府州都要囊括进来。”“我知道监察所如今的规模不大,不足以囊括六府之地,汉中、郧阳两地监察所的据点下辖到州县一级,其余府州暂时在府城设置据点。”黑暗之中,陈望的眼睛亮的可怕。“我要汉中、郧阳两府所有的事情都为我所知,襄阳、西安、夔州、南阳四府之地境况皆为我所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