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被激出来的眼泪,冷着脸,端着药碗去了厨房。
沈青这人不矫情。
为了身体健康,以后能好好活着,她忍着难受,强迫自己把一碗药喝完。
只是下一刻便又忍不住全吐了出来了。
天哪!
谁能告诉她,七星藤到底是个什么毒素?
她空间里那么多药,到底该买哪一种?
沈青吐得昏天暗地。
她在厨房的动静,习武之人耳朵灵敏,陆子钰自然捕捉到了。
看来她是真的喝不下。
沈青在厨房翻箱倒柜,除了胡大娘的那一箩盘野菜,家里真的只剩一把米。
这要让两个人吃,肯定是不够的。
早上她都没吃饱,更别说现在吐完药,肚子空空如也。
沈青从空间买了米,重新烧火熬了粥。
伺候完陆子钰,她便躲在厨房去了空间。
在这里养两天伤,等脑后的肿块褪了,她就打算离开这里。
回江南涟城就算了。
当年原主在涟城住过三四年,知道那里的繁华热闹。
外祖赵家对原主一直很好,便是沈青和赵航运相处的这几天,也体会到浓浓的亲情。
她不想逃婚的时候,连累原主外祖家。
既然免不了要和侯府有牵扯,不如趁着这次意外,彻底消失,免得让舅舅为难。
既然要离开,到时候路上肯定要开着房车,所以沈青划拉着购物页面,买了些吃喝用的东西。
忙完出来,沈青又是熬药,熬粥。
当了一天老妈子,天都黑了。
顾良工和宝儿却还没回来,连顾长卿也没有踪影。
沈青收拾完厨房,心下纳闷,正要去门口瞧一瞧时,院门传来了响动。
“呜呜……”
胡大娘拉着低声呜咽的宝儿进了院子。
“乖宝儿,你爷爷和阿兄肯定会没事的!”
胡大娘心疼的擦着宝儿的眼泪。
沈青见只有两人回来,几步走过去,诧异道,“出什么事了?”
一听到沈青的声音,宝儿的哭声顿时大了起来。
整个院子都是她“嗷嗷”的嚎啕大哭。
宝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青只能问一旁的胡大娘,“大娘,顾爷爷和顾长卿怎么没回来啊?”
“哎呀!”胡大娘蹙额叹气,欲言又止,最后只道,“镇上里正的儿子冤枉长卿偷东西,让人打了他,还抓走了长卿。你顾爷爷和那些人周旋,也被抓走了。我见天色已晚,便只能带宝儿先回来。”
宝儿听胡大娘一说,哭的越发汹涌。
“我要爷爷,我要阿兄!”
沈青抱住宝儿,轻抚着她的背安慰。
胡大娘连连叹气,然后道,“你们先别急,我和二牛去找村长想想办法!”
她交代沈青照顾宝儿,便走了。
沈青把宝儿拉到屋里,帮她擦着眼泪。
顾宝儿眼泪汪汪,打着哭嗝,委屈地看着沈青,“我阿兄不会偷东西,他明年还要参加乡试,才不会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阿兄11岁就考过了院试,镇上的人都说他是神童。他在镇上读书,还帮别人代写书信赚钱,怎么可能偷东西。”
沈青没想到13岁的顾长卿两年前已经是童生了。
她握住宝儿的肩膀,神色郑重道,“你告诉姐姐,他们从你阿兄身上搜出什么了吗?”
宝儿一怔,眨着泪花的眼睛望着沈青,呆呆道,“姐姐不信我阿兄吗?”
沈青蹲在顾宝儿面前,双手从她肩膀滑落,安抚地握着她的小手,认真道,“姐姐很愿意相信,但你要先告诉姐姐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姐姐才能帮你想办法啊!”
顾宝儿止住哭声,见沈青认真的望着她,于是哽咽的讲起今天的事情。
原来顾良工到了镇上,卖了草药,带着顾宝儿去书院找顾长卿一起回家。
谁知到了书院不远处,发现厘正的儿子正伙同几个男子殴打顾长卿。
说是从他身上搜到了自己的玉佩,还说玉佩裂了,要他赔偿。
顾良工要带着顾长卿和他们一起见官。
那些人却耍起无赖,非要先赔钱,才能放了顾长卿。
里正儿子开口就要三十两银子,顾良工知道他们是狮子大开口,却也无可奈何。
他的草药总共才卖了三两,根本不够。
顾宝儿这时候想起自己兜里的棒棒糖,给那人一支,说是神仙才能吃的,会唱歌,可以抵银子。
那里正的儿子吃了眼神一亮,却耍赖说不会唱歌,非要赔钱才能放人。
顾良工与他们理论,反而被那伙人也抓了。
宝儿抽抽噎噎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