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子的声音,那小男孩犹豫着又探出脑袋,只是并未过来。
沈青耐心等小男孩放下戒心,生怕把这个也吓跑了,不知道找谁问里正家在哪儿。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孩子才走了出来。
小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从黑暗的巷子走出,身后还带着一个和宝儿年纪大小的女孩。
兄妹俩看到沈青两人额头发着光,还有些畏惧。
“多谢姐姐相救!”小男孩到底胆子大一些,距离十来尺便停了脚步,率先开口,“你们想问什么?”
他脸上带着伤,小手紧紧牵着身后的小女孩。
沈青知两个小孩心有警惕,便道,“白日,有人在这里殴打一个偷东西的姓顾学子,你可知道?”
小男孩眉头一皱,高声道,“他没有偷东西!”
沈青一喜,“你认识他?”
小男孩抿紧嘴巴,谨慎道,“你们找他干什么?”
顾宝儿激动起来,插话道,“你认识我阿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阿兄?
小男孩神情一松,目光从顾宝儿移到沈青身上。
沈青看着他,淡笑道,“宝儿是顾长卿的妹妹!”
朱仙镇西边,一座荒废院落里,燃着两盏灯笼。
月光加持下,院落里倒也不过分昏暗。
顾良工护着鼻青脸肿的顾长卿被逼在角落。
两人对面是里正的儿子周福海和他的狗腿子。
这些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却横行霸道。
他单脚踩着凳子,手拿棍子威胁两人。
“老头子,我让你孙子替考,是看得起他。”
有人附和周福海的话,“就是,顾长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简直太猖狂了!”顾良工愤怒道,“私自囚禁我们,我就不信东陵没有王法了!”
“王法?”
周福海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身后的狗腿子们也哈哈大笑起来。
周福海一脚踢倒凳子,拿着棍子恶狠狠走过来,“我就是王法!”
他抡起棍子落在顾良工身上,顾长卿一转身护在身前,这一棍子顿时重重闷在他后背。
“替你考试,你做梦吧!”顾长卿冷声道。
“给我打!”
周福海登时脸色大变,棍子密密的往顾长卿身上落。
顾良工急着要替他受,却被顾长卿死死按住。
“长卿,长卿!”顾良工浑浊的眼泪滚落,气得浑身发抖。
周福海的狗腿子也加入进来。
五个人的棍子几乎全抡在顾长卿身上。
“这朱仙镇,我们周家就是王法。不替我考试,别说我阻了你今年的秋闱,就是明年你也休想参加。”
顾良工瞳孔大震,大脑懵成一片。
怪不得长卿明明说要参加今年的秋闱,最后却说自己没复习好不去了。
原来是周家捣的鬼!
几个人打累了,周福海喘口气继续道,“你只要替我考过10天后的府试,玉佩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你要是不依……”
顾长卿闻言,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护着顾良工,扭头怒道,“我根本没有拿过你的玉佩,是你诬赖我的!”
“谁看见了?”周福海冲周围人耍赖问道。
几个狗腿子齐齐摇头,说没看到。
“你们都看见了,你们故意塞在我身上的!”顾长卿气得眼红耳赤。
“可惜,你没证据!”
周福海笑得凶狠。
“这小子既然骨头这么硬,给我把那老头给我扒出来,打那个老的!打到他松口替老子考试为止!”
说话间,两个狗腿子已经强行分开了顾良工和顾长卿。
顾长卿想要去护着顾良工,但到底一介书生,比不上这几个镇上的混子有力气。
就在棍棒要落在顾良工的身上时,“嘭”一声,老旧的土墙轰然倒塌。
院子里扬起一片灰尘,隔着尘土两束强光照射过来,朦胧中打亮了整个院落。
两个狗腿子手里的棍子一顿,众人同时怔住,看向倒塌的院墙处。
不等几人反应,灰尘后猛然蹿出一个黑色的大家伙,轮子碾过地上的灯笼,速度快得直奔周福海几人而来。
看到大黑家伙快速逼近的压迫感,几人顾不得震惊,大叫着四散开来。
强光追着周福海几人,让他们无法直视眼前的汽车,只能不停奔逃。
沈青一脚油门,朝着顾宝儿和阿吉指着的那个人猛地撞了过去。
周福海屁滚尿流,发现身后的怪玩意速度很快,不仅跑不过躲不开,还只追着自己跑。
他急得抓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