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忽然想起什么,望着博学的那位先生,问道:“钟离,之前岩神的,呃,遗体..”
钟离道:“仙祖法蜕,依照璃月传统,可以此名称呼。七星现在将其藏匿在黄金屋,在仪式举办之前,仙祖法蜕会安放在那里。”
派蒙惊呼道:“黄金屋!”虽说并不知晓是什么地方,但派蒙听着名字就感觉,这一定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地方,如果有机会去一次,以后美食绝对不用愁了。
“黄金屋。”钟离默念一句,接着说道:“璃月唯一的铸币厂,也是提瓦特唯一的铸币厂,七国流通的摩拉,都是在那里铸造的。”
派蒙张大嘴巴哇呜了一大声,见随行三人都看着自己,连忙摆手解释,只是好像越描越黑了,“不,我没有在想不好的事情,只是觉得很符合摩拉克斯的身份。”
钟离不动声色地望向一袭黑衣,“墨然先生觉得如何呢?”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该墨然开夸了。
一袭华贵黑衣的墨然双手拢袖,及腰如瀑的黑发随清风微微摇动,若只看背影,这一定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见面不如看背影的墨然轻声道:“自帝君创造摩拉后,璃月经济发展迅速,人类也能通过帝君赐下的神力制作摩拉。”
“天下商贾,十之五六出璃月,这并非璃月人自视甚高,而是这里本就是商道起源之地,帝君也因此,才会有贸易之神的称呼。”
这也是为何,璃月人行商去别处,遇见一些用不法手段牟利的商人嗤之以鼻的原因,他们眼中,商人可奸,但不能伤天害理。
若是那般行事,算什么商人?故此,在那些无良商人,东窗事发之后,璃月商人都会骂一句,论经商,我是你们祖宗!老老实实去里边学怎么做人,再谈做商人吧!
更是有一句话,在各大城池之间流传,只要有人贸易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璃月商人的身影,不论天涯海角,不论地域凶险。
话带着些夸张意味,却也证明了璃月人对于经商一道的执着,应当除了种地,就数经商人最多了。
空听着,却想着别的事情,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钟离会有渠道让他见到岩神遗体,公子的出现,到底是不是巧合?墨然又为何见面不久,便对他和派蒙说那么事?
问题太多太多,却只能藏在心里,无法问出,不然这次旅程,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钟离在璃月港中多年,对于凡人的心境变化已然十分熟悉,哪怕一丁点神色变化,也能察觉得到。
他开口阐释道:“在这座商业之都,任何人都有被利用的一天,偶尔如此,借而达成自己的目的,倒也并非不能接受。”
“在契约之神治下的璃月,唯有契约不可违背,至于契约之外的小动作,我倒是无所谓的。”
墨然像个暮气沉沉的老头子,平静道:“有时候,哪怕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也能引发大片海啸,摧毁一切,做人,该大度时肚里能撑船,该小气时,还是一毛不拔为好。”
派蒙和空没什么感触,钟离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我们该去准备仪式所用的香膏了。这种敬神的香膏,若要熬制,所需的霓裳花同样特殊,”
钟离不厌其烦地科普道:“名为霓裳的花,其花瓣是上好的纤维材料,多用于制作绵缎,可因其芳香又十分清雅,故而非常适合供奉仙神的严肃场合。”
派蒙忍不住叉腰眯眼道:“又到了钟离普及上流社会知识的时间,明明墨然也很有钱,为什么他没那么讲究呢?”
墨然笑道:“人有了孩子,都会变的,钟离先生比之从前,已经改掉许多坏毛病了。”
钟离面色不改,缓缓道:“墨然先生与神灵是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更具体的细节,现在也无需多言,诸位且随我去商人那里收购材料吧。”
墨然幽幽道:“要去春香窑做香膏的话,那里应该有现成的霓裳花,没必要再跑一趟吧?”
钟离道:“不一样的,自己动手买的材料,总归放心些,况且,也不能肯定春香窑内一定有,所以,这一趟,也不算多此一举。”
墨然咬牙道:“行,我就陪你在这璃月港里瞎逛!”
派蒙小声道:“总感觉叫春香窑这个名字,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空,我们还是多小心吧!”
空点点头,“嗯。”
路过玉京台阶梯时,墨然顺理成章地接回来申鹤,看着劳累半天,被萍姥姥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压榨剥削的孩子,墨然和从前一样,轻轻摸了摸她脑后的霜发。
声音温柔,好似天上云霞,道:“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家里现在应该还没人在,我晚些回去,要是饿了,记得自己做饭,或者我回去做也可以。”
墨然像个唠唠叨叨不停的老人,对于孩子的关心,他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做到无微不至的。
申鹤浅浅一笑,拉了拉一袭黑衣的大手,回应道:“知道了,父亲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