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霸,死后起尸作祟。恰逢他和江明月偷偷溜到夷陵去玩,听闻此事就决定夜猎一番,当时他想到这凶尸是水祟所害,也许能借其怨气引他与水祟相斗。
江明月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两人一拍即合,一个刻阵定水祟,一个引符逐凶尸,然后两人潜在岸边边喝酒吃肉边看那凶尸与水祟恶战。结果凶尸虽然更胜一筹,却也被水祟废了大半怨气,被魏无羡一道符篆直接打散了灵智。
当时他们万分兴奋,回去把这事绘声绘色地告知了江叔叔,没想到被江叔叔痛骂一顿,罚了一个月禁闭,还勒令不许再用此法,不许外传。
蓝启仁看魏无羡答不出来,微微一笑看向蓝忘机:“忘记,你来告诉他,何如。”
蓝忘机起身:“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骄傲地看着蓝忘机,摸着胡子道:“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野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屈辱!”
魏无羡急了,这蓝老头,夸蓝忘机就夸蓝忘机,干嘛损我呀!当下也顾不上江叔叔的警告了,举手道:“先生,我有疑!”
在座学子都惊了,蓝忘机也向他看来,江澄更是不停的跟他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了。
蓝启仁却没有斥责,让他讲。
既然已经开口,魏无羡干脆就不想了,侃侃而谈:“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心愿是得一件新衣服倒也好说,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不待蓝启仁说话,蓝忘机便接口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绝。”
魏无羡冲蓝忘机道:“暴殄天物嘛!其实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路。”
蓝启仁也没在意:“我从未听过第四种方法,你且说来。”
魏无羡侃侃而谈:“这刽子手横死,化为怨灵乃是必然之事。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人,为何不掘这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蓝启仁打断道:“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诛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不服,争辩道:“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气急,抄起桌上一卷书就往魏无羡头上砸。
魏无羡偏头躲过,倔劲儿上来了,快速嚷道:“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
蓝启仁咬牙道:“那我再问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残害他人?”
魏无羡道:“我虽无法保证怨气为我所用,但若能提前布成阵法,将刽子手引入阵中限其行动,再以符箓激活头颅怨气。头颅怨气本就源于刽子手,自然与其缠斗,两者相斗无论哪方胜出,剩下一方必然虚弱。此时再行镇压,岂不省时省力?”
蓝启仁气笑了:“若阵法有失,怨气四溢,伤一城之人,你待何如?”
魏无羡争辩道:“先生,阵法不足可以改进。前人之法虽有道理,可如今世间仍有妖邪为祸,可见并非完全之策。而我这方法若成,修士夜猎便可不限于修为,有何不可?”
蓝启仁一扫堂下众学子,竟无一人出言反对,连蓝忘机都在认真思索,气得又向魏无羡扔了一卷书:“顶撞师长,妄议先人!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魏无羡看风头出得差不多了,赶紧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蓝启仁又吩咐蓝忘机:“忘记,你去,将他带到藏书阁,不抄千遍不许离开!”
蓝忘机行了个礼,拿起避尘自去找魏无羡。
蓝启仁平稳下心绪,重新坐在讲台上,面色沉静地嘱咐道:“自古以来,无数天资卓越的前辈都曾尝试利用怨气,可无不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甚至入魔。而且,修行之法在于心性,外物终是小道,若要攀登高峰还是应该脚踏实地,听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拜道:“是,先生。”
下学后,蓝曦臣到松风水月见蓝启仁:“叔父。”
蓝启仁正看着窗外的松树:“你也听说了?”
蓝曦臣行了一礼,道:“魏公子性格跳脱,喜爱创新,那般说法也不过是少年气盛,叔父不必为他动怒。”
蓝启仁叹了口气:“我倒不是为了这个。近年来温氏行事愈发无所顾忌,他们这些学子都是仙门的未来。我看今日魏无羡所说已经入了他们的心,若是他们因此荒废修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