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后院,房间内。
季纵恩给人把了许久的脉,才站起身,轻叹着摇了摇头。
“……恕在下无能,怕是帮不了三公子。”
“这是什么意思!?”
赵氏瞪着眼,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三公子吸入了过量的春情药,重要部位损伤严重,即便今日治好,日后怕也再无行房事的能力了。”
“当真没救了?”
这时,屋外远远传来一道男声。
正是晏时清推着轮椅进来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进屋后,扫了床上的人一眼,又去看季大夫。
“……我实在无法治。”
季纵恩摇摇头,又道:“夫人与世子可另寻良医。”
“哎。”
赵氏正要说什么,却见晏时清率先摆手,“季大夫能治好我的腿,已是京中无人能胜的神医了。”
“您都说不行,那大约是真的没救了……”
说着,晏时清假模假样叹了口气。
“我这混账弟弟啊,也着实是让人不省心。”
“那世子的意思是?”
季纵恩面上有所疑惑。
“今日辛苦季大夫了,我先让人送您回去。”
晏时清抬手招来下属,先将人送走,又把温若晗哄了出去。
待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三人,
他才放心。
“你这么快将季大夫送走做什么?说不定让他再瞧瞧,还有救呢!”
即便他没有,让他帮忙寻个医术更好些的大夫,那也是好的!
晏时清没回应,只是忽然道:“方才一路过来,即便是外院的下人,都在讨论他今日在酒楼里干的好事。”
“你弟弟他是被算计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对他下此狠手!”
说起这个,赵氏便恨得咬牙切齿。
若让她把那背后的人抓出来,她绝不会轻饶!
“这不重要。”
晏时清却摇了摇头,并不关心。
“如今要紧的是,三弟已经没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氏一惊,骤然变了脸色。
“整个京都都是他的笑料,日后不会再有人愿意嫁他,再把他留下……也只会败坏咱们侯府的门楣。”
赵氏脸色微变,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所以与其让他留下,不如送到城外去安置了,找两个人照看着,不让人去打扰他也好。”晏时清淡淡道。
“可是……”
赵氏有些犹豫。
把人送到城外,就等于直接放弃了他。
那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
“没什么可是。
”
晏时清打断,冷声道,“难道你还想看着他如以往一样,继续用温若晗的事威胁我们?”
赵氏脸色又变,一时更无法反驳。
“就按我说的做吧。”晏时清下了决定,语气不容置喙。
“又不是让您再见不到他,只是送到城外养着,您若何时想念了,再出城看他也可以。”
“……好吧。”
赵氏挣扎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有多不舍,大儿子说的总归没错。
晏文宣如此爱胡闹的性子,早晚会闹出大事。
做好了决定,晏时清甚至不等他把伤养好,当天傍晚就差人将人送到了城外,一处废弃的宅子中安置。
青杏院。
温若晗人虽走了,却有留眼线在那边监视。
此时听着手下人汇报的消息,不由冷笑起来。
“还真是狠心。”
好歹是亲弟弟,从前也替他办过不少事。
如今人一废,说丢弃便丢弃了。
半点不留情。
当真不愧是晏时清。
“人被送到城外什么地方了?”
温若晗站起身,缓缓吩咐,“带我去一趟吧。”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如今才是关键。
……
安置晏文宣的宅子十分破旧,比起普通的农宅还要懒些,跟来
伺候的也只有一个小厮。
短短一夜之间,处境落魄得天翻地覆。
温若晗眯眸,让人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怎么?你是打算来杀了我,以绝后患吗?”
晏文宣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听见外面的动静,忽然冷哼出声。
该闹的他在侯府醒来时也已经闹过了,可惜没有半点用处。
赵氏口口声声说心疼他,眼瞧着他被赶走,却完全不打算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