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估计都得是仙道遗迹。
想到这里,想到自家宗门可能靠这次的东西飞黄腾达,他们便都是坐不住了,硬着头皮想跟纯祚爱党碰一碰。
于是,在有人“不小心”伤到了守城一方最前方的散修之后,冲突一下子就进一步激化了。
“啊!”被伤到双腿的人扶着墙,表情痛苦:“要是再左一些,我就再也不能给我妻子交粮了啊!我还怎么有颜面见教主啊!”
在他身边的人们蓦地就急了:“你们竟敢伤人?!”
“伤你们如何,再不离去,还要杀你们!”在身边长辈的授意下动手的人也豁出去了,咄咄逼人。
但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却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哪来的回哪去吧,这里没有机缘。”他淡淡道。
在队伍前方牵头的那些个大宗门的宗主,在看到他脸的一瞬间便是被吓得虎躯一震。
有人脱口而出:“老阁主?!您怎么来了,先前去请您牵头,您不是一直没表态吗?”
此人正是玄空阁的老阁主,被姜戒色安排在这里阻挡各方势力的人。
他本以为看到云州如此姿态,他们便该知难而退了,但没想到他们还是执意要进城,甚至出手伤人,为了避免更多伤亡,没有办法,他只好出面。
但他显然低估了人性的贪婪,那些人经过短暂的惊诧之后,第一反应便是仗着人多势众质问:“老阁主莫不是想独吞机缘吧?”
老阁主眉头轻蹙,他没想到,自己都发话了,这些人还是不死心,甚至口出狂言。
换做以前,他们敢吗?
他回头看了看城门内群情激愤的人群,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我和上仙,都是高估了玄空阁的威名,更是低估了你们的愚昧啊.”
说罢,老阁主双臂一振,袖袍竟是发出破空之声,下一刻,飞至远离云州的一座山峰之巅,明明肉身已经形同枯槁的他,周身竟开始散发出浓郁的灵力。
“随我来,莫要弄坏了城墙。”
“好好好,为了独占机缘,玄空阁的名誉都不要了,那我们便和你公平一战吧!”名为问道宗的宗主率先发难。
在场的人都很懂,其他的先不管,总之先把帽子给老阁主扣上,便算是出师有名,有问道宗出头,他们瞬间就不怂了。
一边叫嚣着要领教一下老阁主如今的实力,看到底有没有衰退,一边迅速纠集出了一个十个人的小团体。
以十对一,口中却说是公平一战。
哪怕这十人中,有三人已是渡劫圆满,半步大乘,问道宗的宗主更是刚刚踏入大乘,但老阁主依然丝毫不惧。
作为九州最接近仙的修士,他唯一当作对手的,也就只有一个百流宗宗主。
但碍于功法原因,百流宗宗主必须碰巧在与他战斗的时候情绪稳定,不发癫才有可能战胜他。
不过这是小概率事件,只存在理论的可能性,所以称老阁主一句九州最强,并不为过。
可毕竟是以少敌多,保守的老阁主还是做出守势,准备见招拆招。
那十人不需要交流,一个眼神,便是从不同的角度朝老阁主攻了过去。
或是摧山撼海的拳印,或是金光璀璨的术法,一股脑地朝老阁主砸了过来。
可就在攻击要到老阁主跟前的时候,他却是脸色一变,迅速退到战场之外。
看到这一幕,那十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九州第一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得躲?
老阁主啊,老啦!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更是得意:“老阁主莫不是没了锐气?换做以前,你何尝避过。”
而老阁主并不动怒,只是表情古怪地解释道:“不是避,是不用打了。”
“不用打?”
“是的。”老阁主点点头:“你们进去吧。”
“嗯?”
一头雾水的十人莫名其妙地和老阁主打了起来,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城门前。
此时就连刚刚义愤填膺的人群尽管现在还在骂骂咧咧,但也都开始逐渐疏散开来。
他们本以为是老阁主心气不如以往,怕了,但现在又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儿。
咬咬牙,问道宗宗主又率先说道:“进去!”
于是,数千人的队伍鱼贯而入,纷纷奔向他们想象中的荣华富贵和飘渺仙缘。
只有仍留在山巅的老阁主,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在他看来,那宽大的城门,就跟一张血盆大口没有任何区别.
在此之后,云州之内,清幽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成了九州未解之谜之首。
除了云州的本地人,没有人知道,曾有数千人离奇消失在云州。
人们只知道,在那之后,消失多年的百流宗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