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感觉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还得是重炮心直口快:“虽然是做好事,不过这个过程怎么说呢,他现在的样子有些过于惊悚了。”
瞧着康奇厄伯那副凄惨的,活死人似的模样,即便是重炮都觉得害怕。
至少在他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无数次交火里,被手雷炸过一次的人都不一定能比现在的康奇厄伯看起来更像一团马赛克。
对此,姜律的回答是:“科学就是需要牺牲的。”
听到他们的话,鬼面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一直觉得的不和谐,是因为自己这边看起来更像是反派吗?
不过无所谓了,能攻略灵域才是王道。
“所以你打算把这个状态的康奇厄伯交给谁呢?换句话说,谁能接任国王的位置呢?”
鬼面狐又问:
“我觉得必须确保这个人不会不忍心把他当成血瓶而救他,给他翻身的机会,也必须得确保这个人跟他没有太大仇恨,以免直接把他杀死。”
“库丘林?”姜律征询着鬼面狐的意见。
但鬼面狐几乎没怎么考虑便摇了摇头:“不行,他绝对不会忍心的,而且我更担心的是,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血也能用来解除诅咒,搞不好会因为顾及过去和康奇厄伯的情谊,代替他牺牲自己,他绝对做得出来。”
“也有道理。”
于是姜律开始重新思考这件事。
不过在认真考虑着如何安排康奇厄伯的归属的过程中,姜律竟是逐渐烦躁起来。
因为他认识的人不多,而且没有一个合适的,但要想重新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其难度并不一定会比找到所有仍出于诅咒之中的人简单。
但就在姜律皱着眉头,努力琢磨着该用什么方式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来当新的国王的时候,一道如同珠穆朗玛峰上吹过的凌冽的风那般刺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道宇宙之声只能说是振聋发聩,发人深省,让姜律如听仙乐耳暂明!
他顿悟了。
“卧槽!有道理啊!”
“什么有道理?”鬼面狐和重炮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眉头舒展的姜律。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姜律严肃地照抄宇宙之声的作业道:“但是伱们凭什么假定国王一定是男人?”
“啊?”两人奇怪地对视一眼:“我们没这么说过啊.”
刚刚还自信无比的姜律瞳孔地震:“啊什么?原来假定国王性别的肤浅之人,竟然只有我吗?!”
黛克泰尔的庄园。
对外界信息的接收有延迟的女仆不停地催促着她一起逃走。
“主人,快些随我离开吧,城内到处都是大火,虽然我们这里暂时还没有危险,但烧到这里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发呆的黛克泰尔却只是轻轻摇摇头:“不了,我就不走了,这或许就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我现在唯一的念想也已经被康奇厄伯捻灭了,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能在这场惩罚中得到解脱。”
“可是.”
女仆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黛克泰尔打断:“你自己走吧,我的首饰,我的财宝,你都可以带走,它们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但却可以帮到你许多,就当是这些年来你兢兢业业的回报吧。”
“不。”女仆闻言,坚决地摇摇头:“我绝对不.”
她话都还没说完,便又是梅开二度被打断。
只不过这次打断她的并非是已经心如死灰的黛克泰尔,而是姜律。
轻车熟路地推开门,姜律兴冲冲地问黛克泰尔道:
“阿黛,你要王位不要?”
听到熟悉的声音,黛克泰尔茫然地转过头,便是见到自己刚刚话语中的唯一的念想,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的视线顿时模糊起来,眼眶还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忽略了姜律一进门说的话,黛克泰尔痴痴地喃喃道:
“你还活着?”
她本以为姜律会死在战场上,因为她最是清楚,康奇厄伯决定了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违逆。
因此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姜律偷偷当逃兵了?
这次潜逃回来,是要趁乱带自己私奔?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于是姜律摇摇头:“没当逃兵啦,而且也不是想和你私奔,只是想来问你一下要不要王位这样子。”
“王位?”黛克泰尔显然不能理解姜律的意思。
或许是以为康奇厄伯带来的恐惧让这个可怜的男孩儿失心疯了,她心疼地起身抱住了姜律:“好吧,好吧,如果这会让你安心些的话,那我就听你的好了。”
姜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顿时放下心来:“太好了,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