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衙门里分的家,凭魏先生的身份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到,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魏先生难免又是一声叹息。
他在翰林院供职,曾在宋老太爷手底下修书,但他和宋老太爷官位相差甚多,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是以他对宋家的情况并不了解,大户人家阴私事儿多,都是宋家人自己的事儿,他也不方便过问。
魏先生倒也不为旁的,只是难免生出一些唇亡齿寒的感慨。
魏家老太太从他们的话里听出来一些事儿,招手让宋玉枝上前,询问道:“你是宋家的孩子?可怜见的,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往后又该怎么办呀?”
老太太慈眉善目,目光和蔼,脸上满是真挚的心疼,说着话眼眶都泛了红。
宋玉枝上辈子是孤儿,多亏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师提携关爱,才有了后来的成功。眼前的老太太不觉让她想到了自己的老师。
她的语气软和了几分,脸上也带出一丝笑意,“流放路上自是受了一些苦,不过都过去了。往后也不发愁,您刚尝过我做的吃食,我有手艺傍身,自然不愁生计的。等日子好了,养上一养,也就不会这副形容了。”
“可你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现下却要……”老太太说着越发不忍。她这寡母一手带大魏先生,最知道女子支撑门庭有多不易。
宋玉枝依旧坦坦荡荡的,并不觉得如何,“我凭手艺挣银钱,谋生路,前路纵有万难,总不能还未去做去尝试,就先自个儿缩了……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会越来越好的!”
老太太对上她坚定而乐观的笑,怔怔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