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昨日我才吃过你家的那个盖浇饭,回去和兄弟们大夸特夸,他们都想着尝尝,下午特地多做了一阵子活儿……怎么晚间你家那么早就关门了?”一个和苦力一边要了两个素包子,一边颇为怨念地嘟囔,“害我被他们数落了一晚上!”
宋玉枝一边给人装包子,一边歉然道:“客官见谅。我家住得远,回去晚了赶不上宵禁。因此只做早午两市。”
那苦力抬眼往摊子上扫了一眼,把三个女子加一个孩子的配置收于眼底,还真不好再说什么了。
总不能强逼着人家老弱妇孺把买卖做到晚上吧?
不光是城里宵禁的问题,天晚了码头上也不安全。
他也只能长叹一声,“今日他们不来上工,只能过两日才能吃到小娘子家的吃食咯。也不知道他们回头还想不想来……”
像现下这样的好时候,码头上的苦力挣得比其他地方做工的人多,一天大几十文甚至上百文都有可能。
但都是用力气或者说用健康来换银钱,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很多人只做大半日或者做几日工就会赶紧歇上一歇。不然很有可能有命挣钱没命花。
眼前这客人是尝过盖浇饭的,自然会念念不忘。
那些只是听说过的苦力前一日特地多做了半日的工,累得要死寻过来却没吃上,过两日再回码头自然不一定还有热情过来。
宋玉枝不想放过生意,毕竟苦力在码头上数量很多,而且不同于商客和附近的村民。苦力可是码头上的常驻客户!
要是能做到他们的长线生意,那盖浇饭真是不用发愁了!
所以宋玉枝跟着就打听起来,“听大哥的意思,您和他们很要好?让您落一顿埋怨,我心里真是怪过意不去的。”
大早上码头上还没什么活儿,那苦力也没径自离开,拿到包子大口吃起来,回答说:“是啊,我们是同村一起的,确实要好。也没啥,回头请那几个臭小子吃喝一顿,堵住他们的嘴就好了。”
听到这儿,宋玉枝立刻笑起来,“这巧了!我昨日才买了一批新碗。”
那苦力没明白怎么话题扯到碗上头了,就看宋玉枝转身取出一个新碗,给他介绍道:“用这种带盖的碗装盖浇饭,就算大哥家住得远,只要不倾斜的过分,肯定不会撒了!我再用油纸把饭包着,也不担心菜汤把饭泡烂。买回去后大哥只管把油纸一拿,往灶上一蒸就行。”
那苦力看着这新奇的方便携带的配盖的碗还真是怪心动。
还别说,用这种碗装着,他傍晚回村的时候捎带上,保管让那几个臭小子消气!
不过他也没一口应承,只问说:“这碗……得多少钱?”
这种崭新的碗当然不会白送,一份盖浇饭才九文钱,若是碗也要好几文,那实在不值当。
宋玉枝又不指着卖碗赚钱,当即就道:“这碗带盖子是两文钱。不过这碗我不卖,大哥按着两文钱一个付给我,回头把碗筷给我捎回来,我就把银钱退给你。”
若是流动的摊子,那苦力肯定得不放心,谁知道回头怎么找人?找到了对方不认账怎么办?
在这固定摊位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则没有这层担心。
况且宋玉枝家刚开张买卖就做的那么好,傻子也不知道她不至于为了几文钱坏了自己的信誉。
“这敢情好,我昨日也累狠了,今日只准备做半日工。午间我就来买。”
宋玉枝和他说话的时候,周氏和赵大娘帮着一道卖包子和夹馍。
昨日她们初来乍到,晨间全靠威远镖局的人热了场子,才吸引来了一些客人。
今日晨间虽有昨日的回头客来帮衬,略差了一些,但早市结束前,小摊上的包子和夹馍也卖了个干净,手擀面卖的稍微差一些,只有五六碗。
又到了准备午市的时候。
家里的大白菜还有不少,所以宋玉枝没准备换这个,但可以换一个烧法。
还是用切成薄片的五花肉和大白菜一道炒了,再搁酱油和一点点干辣椒增香,炖上一程子,软烂入味,不柴不腻,汤汁还香味醇厚,下饭的很!
春笋的话,宋玉枝倒是没囤,但是现下实在当季,住在山边上的村民都去挖了来卖。
价格都快赶上去岁冬天的大白菜了,宋玉枝就还买了,同样换了烧法,这次做油焖笋。
新鲜春笋还是得先焯水,然后如果翻炒,最后加入一点黄酒焖煮收汁。酱汁香浓,爽脆鲜嫩,很有春日特色。
这两道菜的食材都没换,这第三道菜就得变上一变了。
宋玉枝昨日在码头上看到了人卖菌子,她买了好大一筐平菇,也才十几文钱。
第三发道菜就做平菇炒蛋。
紫菜蛋花汤汤倒是不用急着换,毕竟只是客人饭后溜溜缝儿的,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花那一文钱喝汤。
昨日收工之后,赵大娘帮着送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