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别吓我!”老刘头被胖婶的脸色吓着了,也顾不上别人拉扯他了。
下一瞬,胖婶身体一软就往他身上栽去。
老刘头那小身板哪里经得住她压?夫妻俩一下子都倒在了地上。
围着他们的众人被他们吓了一跳。
有人立刻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揪了她家男人的衣领,可没碰她!”
“我也没碰这胖婶,我就推了她家男人一下!”
老刘头顾不上他们说什么,先还知道掐胖婶的人中,后头见把胖婶的人中都掐出血印子了还不顶用。
他便不知道怎么好了,只一个劲儿摇晃胖婶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喊她快醒醒!
众人见状便是直接撤退了。别回头真闹出人命,惹上了官司!
闻声前来围观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但谁都没有上前,只站在十来步开外的地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从前我还老说这胖婶家是出了名的厚道人呢,没想到啊,实在没想到……”
“买卖不是这么做的,瞧瞧,这就是做黑心买卖的报应!”
“这人身板瞧着比我还壮实两分呢,这么简单就晕死了,可真是不顶用。”
这话倒不是旁人说的,而是赵大娘嘀咕的了。
但嘀咕归嘀咕,赵大娘出了名的嘴硬心软,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帮忙。
“干嚎顶啥用啊?把人往医馆送啊!”
“对对。送医馆找大夫去。”
老刘头找到了主心骨儿,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尝试了好几次都抱不起胖婶。
赵大娘见状,黝黑的蹙眉蹙得越发厉害了,她径自去拆了老刘头家一扇门板。
她和老刘头一人一边,合力把胖婶抬到门板上。
“我出去一阵!”赵大娘跟宋玉枝打了个招呼。
人命关天,宋玉枝自然应道:“大娘放心去,我们忙的过来。”
没多会儿,赵大娘和老刘头就抬着胖婶找大夫去了。
其实码头上其实也有大夫,不过一般的都是卖膏药和丹丸的游方大夫。
治个头疼脑热或还可行,治这种急症是没有办法的。
真正有医术的还都在城里。
赵大娘有的是力气,小跑着把人抬进城也不在话下,但老刘头是真的没有那把子力气。
刚跑出码头,他就满头大汗,脸色涨红,气喘如牛。
赵大娘便只好放慢了速度。
还好码头附近多得是接送人的骡车。
赵大娘眼疾手快,抢着拦下了一辆。
听说是要进城治病,车夫也不多说什么,帮着他们一道把胖婶弄上了车。
一路急行军,距离胖婶晕倒到赶到医馆门口,也还不到两刻钟。
结果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老刘头出来的实在匆忙,居然连一个铜板都没带在身上。连车钱都付不出。
“一个坏心肠,一个没脑子。”赵大娘心里嘟嘟囔囔的,但还是结了那几文钱车钱。
后头进到医馆里,大夫给胖婶好一番诊看。
幸好,大夫说她是急火攻心,痰迷心窍,送来的及时,性命无虞。扎上几针,喝上几副汤药,后头养养也就好了。
大夫给胖婶施针的时候,赵大娘对着老刘头道:“你也别愣着了,快回去拿银钱、收摊子去。我搁这儿等着。”
看着自家的胖媳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回来,老刘头这才回过魂来。
他这人嘴笨,而且现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便什么也没多说,只朝赵大娘俯首,深深作了个揖。
午市结束之前,老刘头带着门板回到了自家摊档上。
那会儿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去,但到处都议论纷纷的。
老刘头听着实在臊得慌。
说来都怪他没用,没管住自己媳妇,若是踏踏实实的做买卖,哪里来今日这种现世报呢?
当然,这一切也是他们夫妻活该。
他赶紧垂下头,缩着身子往自家摊档上过去。
让老刘头意外的是,自家的摊档居然跟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少了一扇门板,旁的东西一样没少!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要知道这码头上可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他还以为自家摊档上肯定要被洗劫一番了。
等快步走近了,老刘头才看到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正坐在小马扎上,守在自家门口。
也不是别人,就是宋知远。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一桩两桩的,老刘头是真的感动坏了,说着话眼眶都有些发红,“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宋知远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搔了搔头,“我也没干啥,就是我姐姐说叔离开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