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吱呀停下,慕清辞与元莺莺道别,刚转身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位最不想撞见的慕家人。
“见过二叔。”
慕清辞听见马车渐渐驶远的声音,对慕博文行礼。
“还真是少见,清辞向来不爱与这些小姐结交。”慕博文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他刚从宫里办完公事赶回家,身后的小厮手里拿着许多公文册。
“顺路罢了,二叔取笑侄女了。”
话音刚落,屋里来小厮传两人快进大堂,说大老爷有要紧的事宣布,慕博文看着慕清辞的背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紧迫,看来以后得多提防这个‘侄女’了。
主位上的慕博海正襟危坐,等两人坐下,他说道:“端午时,圣上将在宫中举办马球赛,太后传话来说让清辞去宫中参与。”
“大伯,我不去吗?”
慕心柔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说这话的大伯,明显是觉得不大公平。
“两姐妹还是一起去好,有个照应。”慕博文乐呵呵看着自己的哥哥,替慕心柔说话。
坐得最远的慕清辞也站了起来,她一言不发地往前面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一直跟到了大堂
放着孔雀毛的花瓶前。
取了两根长羽,又单手将花瓶拿到了堂屋中间。
慕清辞递给慕心柔其中一根,认真道:“妹妹若是能扔中花瓶,就让妹妹去宫里,我不去便是。”
虽弄不明白慕清辞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慕心柔不能任由机会就这么溜走。
她接过羽毛撩起袖子,举起,晃晃悠悠地对准了瓶口,万分自信地脱手扔了出去。
羽毛歪歪斜斜地连瓶身都没碰到,啪的落在地上。
慕博文止不住摇头。
“你别得意,姐姐要是扔不中,我们就再来一局。”慕心柔不服气地看向慕清辞。
清除了耳边的聒噪挑衅声,慕清辞还在原有的距离上往后退了几步,闭上一只眼,马步微微打开。
投出——
羽毛很是听话地正中瓶口,连歪也没歪一下,一瞬间就结束了比试。
“这又不能证明什么!”
“妹妹准头不行如何打球啊?”慕清辞捡起地上的羽毛,将花瓶放回原位,“再说这是马球,据我所知妹妹怕是连马也不会骑,如何打马球?”
慕心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向慕博文投去求助的目光。
“大哥,心柔不会骑马没
关系,让她随着清辞进宫见见世面也好,都是慕家的女儿,不能厚此薄彼。”
慕博文的话中将庶女慕心柔与嫡女慕清辞平起平坐,听的慕博海不悦,他推诿道:“次事乃是太后钦点,若是心柔想去,只怕得求太后了。”
惊动太后是大事,尤其显得慕家二房心胸狭隘,慕博文认了这个结果不再说话。
“爹!”慕心柔还想求情,被慕博文一记刀眼吓退,她气冲冲地回了房。
烛火映照下发东珠显出柔和光泽。
楚景舟拿在手上转了转,侧身从身边的桌上取过项链,最主要的位置上缺了颗镶嵌物。
他比划着要将东珠镶在上面,一时浮现出慕清辞佩带项链的模样。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思绪,悄无声息地将东珠放回了匣子里,抬头对门外道。
“进。”
“靖王殿下”侍卫上前行礼,“宫中传话来,言圣上端午当日邀诸位王爷皇子还有高官家中小姐一同打马球共度端午,圣上让殿下务必参与,不可因公事推脱。”
挥挥手打发看侍卫出门,楚景舟本是不愿参与宫中集会只觉无聊,但转念一想慕清辞多会受到太后邀请,又乐
意起来。
“殿下。”
门没关,苍珠端着点心出现在了门口,她并未征得楚景舟同意就跨入书房,这让坐在桌后的楚景舟不禁皱眉。
“这是厨房刚出炉的酥糕,您尝尝。”她自顾自地将糕点放在了桌上,瞟眼看到桌上有一根链子,继续道,“奴婢刚才听闻圣上邀约马球一事,奴婢知使臣届时也会去,便向求殿下也带着奴婢一同前去,不然使臣恐会有疑。”
不爽用手挥开了挡在眼前的糕点,楚景舟单挑一边的眉打量着这个举手投足都做出勾引姿态的女人。
他没讲话。
一想到慕清辞在院中看这女子的眼神,说不上是嫉妒亦或是不爽,把她带去试试慕清辞对此人的态度也是个法子,便顺着这女人的意,决定将苍珠一起带去。
“殿下这项链为何没有点缀?”说话间,苍珠毫无顾忌地拿起桌角项链,腰还不曾伸直。
“放下!”
不怒自威的低沉嗓音打断了苍珠的动作,楚景舟幽暗的眼睛盯着她,宛若一只即将要扑上来咬断她喉咙的嗜血猛兽。
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