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敬安公主霍然从软榻上起身。
脸上掩不住的喜色,“没想到她还真是贱命一条,连老天爷都不站在她那一边。”
她用的可是好方子,既没下毒又没下药,是静嫔自己不争气。
然而柔妃却是盯着地下的宫女道:“大出血和敬安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小宫女伏在地上连连磕头,“是张院判说静嫔大出血是因为喝了敬安公主喂得那碗药,如今只怕是性命垂危,皇上大怒,宣公主赶紧过去!”
柔妃沉思道,“行了,你下去吧。”
这宫中除了从前的一个宸妃之外,就没人比她还受宠过。
柔妃倒是不觉得,一个静嫔能让敬安怎么样。
她轻蔑一笑,起身道:“走,敬安,我们一起去找你父皇。”
有母妃在,敬安公主像是找到了靠山,连连点头,“是!”
两人到了静嫔宫里。
战承坤还站在外头。
柔妃一脸惊讶出声:“你守着静嫔做什么?”
战承坤眉头微拧,“夏席月闯的祸事,本王自然要为她收拾烂摊子。”
他要看着静嫔没事才能放心。
“还请母妃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告诉本王也好早做打算。”战承坤开口道。
正好柔妃来了,他是男子不便知晓里面的情况。
柔妃点点头,“那本宫先进去了。”
里头,张院判正在想尽办法止住静嫔的大出血。
景仁帝站在一旁面色冷得如同冰块,内室温度直降。
张院判额头的汗渍一滴一滴往下落,他连擦汗都不敢。
静嫔身下换下染血的褥子一片接着一片,张院判表面镇定,内心实则已是慌乱至极。
终于,景仁帝怒喝道:“保不住朕的龙子,竟是连静嫔也救不了吗?废物!”
敬安公主刚一打开帘子,便听到这句话。
眉眼止不住的喜色,静嫔要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张院判一抬头眼角余光正好瞥见她脸色,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不管不顾道:“若不是敬安公主执意给静嫔喂下那千金保胎药,老臣也不会如此束手无策!”
他摊牌了,是他没本事!
谁闯的祸找谁去吧!
柔妃冷冷一笑,犀利目光直指张院判,“分明是张院判无能,救不了静嫔妹妹,何必把责任推到敬安一个孩子头上?”
说罢,她又转头冲景仁帝行了个礼,“皇上,敬安心善仁慈,念着静嫔腹中龙子,才好心给静嫔喂了药,她何错之有?”
景仁帝脸色沉沉,任谁都瞧不出他心思。
多年夫妻,柔妃自以为了解他,当下软了声音要坐过去,“皇上~”
“住口,”景仁帝冷冷打断,“不管敬安什么心思,现在静嫔因为她出了事是事实,如果静嫔有事,朕绝不放过你们任何一人!”
张院判心下松了一口气,死就死吧!
临死之前拉一个公主做垫背就行!
敬安公主听得心尖一颤,暗自撇了撇嘴看向柔妃。
柔妃亦是一怔,她已经许久没看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了。
从前宫中也不是没有妃嫔落胎,只是都没有见皇上如此在意过。
真不知道这个静嫔有什么魔力?
一时间,柔妃愈发恨起来,她揪着手中软帕心中不住地诅咒静嫔早死早好。
“张子期!朕命令你,想个办法,保住静嫔!”景仁帝命令道。
张子期是张院判的大名。
如今都被景仁帝喊出来了,张院判内心叫苦不迭。
不敢应承。
他低着头凝眉思索一二,顶着巨大的压力看着景仁帝道:“回皇上,老臣无能……”
柔妃暗喜,静嫔这次,必死无疑!
又听张院判继续开口道:“但若是坤王妃在,静嫔或许有一线生机。上次坤王妃如何医治德公公,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在医术这方面,只怕坤王妃造诣不低于老臣。”
德公公一直沉默不语,如今被点了名,连忙点头,“是呀皇上,自从咱家吃了坤王妃自制的那药丸后,感觉犯病次数变少了不说,还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景仁帝面色冷凝,“你无能,还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张院判是他用了几十年的老人。
如今张院判都没有法子,这让景仁帝怎么能信旁人?
敬安公主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其实夏席月那贱……”
贱人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在敬安公主口中拐了个弯。
找补道:“她哪有那种本事?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她才不想夏席月来救静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