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得了消息就立刻往景仁帝的帐篷里赶。
男人此刻浑身冰冷,满脸焦急,连通报都顾不得,就那么闯了进去。
然而此时此刻,无人计较他的失礼。
“小卿!”
容澈一眼就看见了浑身脏乱不堪的容卿。
柔妃整个人都傻了,仿佛天塌了一般,死死盯着容卿:“你说什么?”
容卿见到最亲的哥哥来,立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都不看柔妃一眼:“皇、皇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殿下的皇妹不过是参加了秋猎,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容澈大怒!
见到容卿的那一刻,容澈终于明白自己心底一直以来的不安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来是妹妹出了事!
可谁知,柔妃声音比他还大呢,都顾不上对方的身份了,“本宫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宫的儿子现在躺在榻上生死不明!”
容澈冷笑,“娘娘的意思是怪我皇妹?既然如此,这门亲也没必要结了!”
不结亲可以,结仇不行。
一直没说话的景仁帝开口了,“殿下息怒,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听小公主慢慢说,当务之急是先医治。”
正说着,张院判拎着药箱匆匆进来了,“老奴参见——”
“免去这些虚礼,先救人!”景仁帝威严打断。
“好,”张院判连连点头,然后打开医疗箱,就要过去看战承坤。
天晓得柔妃看见战承坤昏迷不醒的那副样子有多慌呀!
这可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希望啊!
柔妃都迷茫了,这小公主,真的是凤命吗?
怎么和坤儿出去一趟,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这是灾星吧!
容澈低头,将容卿抱在怀中,安抚道:“不用怕,有皇兄在这里!”
容卿抽抽搭搭,“皇兄,我胸口也疼!”
容澈立马开口,“本殿下有专用大夫,还请景仁帝容我将人请来。”
景仁帝微微颔首,“这自然是应当的。”
张院判仔细察看过后,脸色凝重,“坤王这是受了重伤……肋骨已经断了,像是遭到了重击,还有这胸口的箭伤……”
他低下头,跪下来,“恕老奴无能,不敢拔下来……”
一旦拔了箭,就得止血呀!
可这血……止得住吗!
这话一出,整个帐篷都惊了!
容卿的心紧紧提了起来,死了一个战泓景,要是再死了一个战承坤。
这景仁帝……会把一切都怪到她头上吧!
终于,还不等柔妃发怒呢,景仁帝就重重的拍了一桌子!
震得所有人一哆嗦,冷汗直冒。
“小公主,还请给朕一个交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朕的儿子会昏迷不醒!”
容卿吓了一跳,这景仁帝发起怒来……好生吓人呀!
容澈眼底掠过一抹不悦,可他知道,这件事不说清楚是不可能的。
两国虽是友好邦交,但任何事都能引起嫌隙,影响两国呀!
于是,容卿温声道:“小卿,有皇兄在,你不用怕,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就好了。”
一五一十说清楚?
让容卿承认自己杀了夏席月吗?
这怎么可能!
容卿心中嗤笑,面上哭得梨花带雨,说出早就打好的腹稿:“我和坤王……打猎的路上遇到了九殿下和夏大夫那一对!结伴同行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吊额白睛大虎!”
这话一出,柔妃脸上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是急急追问,“然后呢?”
“那老虎对我们穷追不舍,王爷为了保护我就和老虎动了手!可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哪够啊!”
容卿说完就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这时候,没人再说她了。
她又断断续续开口,“跑着跑着……那老虎发威,震得九殿下和夏大夫掉落了悬崖,又打伤了坤王,就连我也受了重伤!”
要是夏席月在,高低得说,小公主,你这脸皮够厚的呀!
可现在,战承坤昏迷着,话全让容卿一个人说完了。
“对了!我们还遇到了一群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坤王殿下的箭伤就是黑衣人伤的!”
这话一出,柔妃的身子摇摇欲坠,整张脸灰白一片,怎么都不敢置信,“黑衣人!?”
柔妃都懵了,明明是去杀战泓景的,怎么就牵连到了自己的儿子呢!
景仁帝更是直接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小九掉下了悬崖?”
容卿颤抖着身体,“那悬崖万丈深渊,九殿下恐怕……”
“小卿!慎言!”容澈警告的看了一眼容卿。
就算战泓景死了,这话也轮不到他们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