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很怕呀!
刚才要不是眼角余光瞥见战泓景的身影,她早就躲开了!
她就知道师兄不会袖手旁观的,可那种感觉还是很吓人呀。
君南芊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可却不敢往战泓景身上抹。
战泓景眉心一蹙,目光定定瞧着夏席月,“还哭?有事不知道喊我?”
君南芊抬起头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师兄,你要为芊芊做主呀!这个弃妇想杀我!”
谁也没看见,战泓景眼底掠过一抹怒意。
语气冷而玩味,“哦?那你做了什么才让她想杀你?”
君南芊转了转眼眸,还在想借口。
夏席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她……要说什么呢?
到底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呀。
好像什么也不用说了。
她想说,就算方才战泓景没来,那三根银针她也会收回来。
可是,他会信吗?
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三根针冲着君南芊而去。
罢了,这一瞬间,夏席月突然觉得好生没意思。
她转身就走。
流影张了张嘴,“郡主!”
战泓景目光微动,脚下又跟着动了动,又被君南芊抱得死死的:“师兄,我好害怕啊,今晚我可不可以住在你的王府里呀?”
战泓景低下头,声音很淡:“你今晚不回去,你兄长会担心,听话,嗯?”
君南芊默默点了点头,她想说,她不回去兄长不会担心的!
可……君南芊不敢说。
她能感觉到,师兄是生气了!
可师兄为什么会生气呢,她不知道。
战泓景唇畔还在笑,语气还是方才那般,却又含着警告:“芊芊,师兄不希望从你口中再听见那两个字,懂吗?”
君南芊一愣,哪两个字?弃妇吗?
还没等她问出口,就已经被流影拉走了。
……
三更天的朱雀大街很冷。
夏席月不会轻功,马车也已经让他先回去了。
满月挂在高空,将夏席月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安静到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人。
夏席月就那么漫不经心的走着。
不得不承认,就算装得再若无其事,可此刻,心还是好疼呀!
比胸口的伤口还疼!
一直以来,她都已经习惯了战泓景对她的关心照顾。
但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这样的照顾也会给另一个人。
夏席月牵起唇角自嘲一笑。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战泓景待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本就是从异世而来,也许有机会,将来还要回去。
夏席月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而伤,时而笑。
然而,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身后还有一个人,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
风乍起,衣角猎猎。
似乎天地间,就只剩她一个人,背影是那么渺小落寞。
战泓景多么想上去抱抱她。
但,始终落后那么几步。
寂静中,夏席月猛地弯腰咳了一口血,鲜红血色在月下都多了几分渗人。
战泓景脚步一顿,紧跟着就要上前,又那么硬生生的止住了。
夏席月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内伤呀。”
她得加快时间回去治伤。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夏席月刚要扣门,就见门从里面打开,白芷一把将人拉了进去,“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夏席月笑了笑,“怎么?想我了?”
白芷用力点头,一双眼眸深处里掩着的全是心疼,“想你了。”
夏席月失笑,“去睡吧。”
见白芷没动弹,又觉得奇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白芷低着头,不敢看她,摊开手心,“主子,这是流影方才送来的伤药,说他们受伤都吃这个,效果很好。”
夏席月一怔,说不清心底是失落还是什么,“好,我收下了。”
白芷松了口气,头一次撒谎,还有些没经验,“那……那主子晚安!”
夏席月看了一会儿,打开药瓶吃了下去。
流影这种暗卫都说效果很好的药,她自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
冷宫里。
柔妃啊不……如今已经是李氏了,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声嘶力竭:“放我出去!来人!把本宫放出去!”
厚重的大门打开。
李氏眼前一亮抬起头来,“坤儿!本宫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个当娘的!我不要住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