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大的动作,吓了所有人一跳。
不过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东顺帝连客气都没有,径自摆手道:“来人,送坤王殿下下去安歇。”
夏席月侧着脸,同样毫不在意,知道父皇母后要感谢的人是战泓景之后。
食欲都跟着上来了。
战承坤紧咬牙关,心底一阵酸涩用过,深深看了夏席月一眼,强撑着转身离开。
观星楼台阶错落有致,战承坤恍惚着下了楼。
一直等候在下方的长云连忙迎了上来,喜滋滋道:“王爷,怎么样?公主和你和好了没有?属下刚刚看到公主穿的很是动人,一定是为了见你,才打扮的那么好看。”
只是可惜,他还没能和白芷说上一句话。
战承坤脸色难看,沉着脸喝道:“别说了!”
长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战承坤的脸色,“怎么了王爷?是不是他们东顺皇室不想报答王爷?”
说着长云就来气,“堂堂东顺皇室,做事也太不体面了,这次要不是有王爷……”
“够了!”战承坤忍无可忍打断道,“此事,没有本王,他们也会安然无恙。”
有战泓景暗地里打点好了一切,此刻倒显得他的那些举动可笑且多余。
长云觑了一眼他脸色,不敢再说话。
默默跟在战承坤身后。
耳边总算清静,战承坤闭上眼,方才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
夏席月和战泓景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
一举一动之间,足以证明,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发展突飞猛进……
心脏处,一阵阵的疼痛。
漫天的后悔折磨着他。
“这位施主请留步。”耳畔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
战承坤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位僧袍大师,眉眼间满是慈悲。
清凌凌的目光看过来,似乎足以涤净人世间悲欢离愁。
战承坤不知不觉平静下来,微微颔首:“见过大师。”
静升微微一笑,“贫道观施主眉间凝愁绪,虽然一路上经历了许多磨炼,但施主心里似乎仍然放不下一些执念。”
叫他看穿,战承坤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既然大师知道,不知可有办法解?从前本王辜负了一个女子真心,后来……再没有办法补救了。”
静升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么说来,施主已经尝试过去尽力弥补了?”
“是,”战承坤喉咙干涩,“尝试过,只是效果甚微,甚至还被误解为别有用心……”
静升很平静,“既然施主已经试过了,又何必再继续强求,你的弥补对对方来说也许亦是一种打扰。”
战承坤浑身一震。
可是想到如果从此之后,彻底和夏席月没有联系,心底便升起一股恐惧无力交织的情感。
让他不想接受。
静升长叹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战承坤连忙抬步追上去,拦在跟前,“大师留步,大师既然能看出来,那何不给本王指明一个方向?到底应该怎么做?”
“方向贫僧已经给了,”静升面色如水,“有时候,不强求就是最好的结果。”
战承坤双眸瞬间红了,艰难道:“如果……做不到呢?”
静升静静道:“那施主便去撞南墙吧,体验一遍从前那被辜负女子的心路历程,感受一次她的感受。感到疼了,便停下来。”
战承坤浑身脊梁如同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
又闷又火辣辣的痛!
“如此,施主到最后也能死了心,”静升淡淡笑了笑。
“好……”好半天,战承坤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这是缘,亦是劫,只要渡过去,施主方能重获新生。若是渡不过去……只能深陷其中,他人也无法帮忙。”
静升低念一声,身影渐渐远去。
战承坤站在原地,心绪起伏,却已经下了决定。
良久,长云弱弱道:“王爷,我们还回边关吗?”
战承坤沉声道:“不回了,这件事本王会启禀父皇。”
长云一喜,显然也很是高兴,用力点头,“好!”
……
宴会结束,各自回寝宫。
夏席月和大家分开,又察觉到身后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她放慢脚步,转头看着身后追上来的人。
容澈脸色算不上好看,眉头蹙着,但仍旧是平和开口:“小妹,你见到司南了吗?”
司南?
容澈居然会问起来司南?
夏席月挑了挑眉头,如实回答:“没有。”
容澈呼吸一窒,听到夏席月说没有,心中划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