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店小二看见她动作,立马热情询问道。
司南面色苍白,摇了摇头,用刻意变换成了粗犷的声音道:“无事。”
“那行,要是有什么吩咐,客官你再找我。”店小二退了下去,临走时多看了一眼司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位客官捂着嘴巴的动作娇滴滴的像个女人似的。
如果夏席月看到现在的司南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司南变化极大。
身上瘦了一圈,浑身上下看着没有半分精神,哪里像之前活蹦乱跳的司南。
一桌子的饭菜,直到冷了,司南都没有动上分毫。
直到胃里那股想翻涌的感觉平息,司南才强撑着吃上一点。
吃完饭,司南回到二楼房间,躺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她自己就是医者,堪堪给自己把出喜脉的那一天,全然是不敢置信。
找了三四个大夫都是这么说,司南才彻底相信。
这个孩子不该来,如果不是那一天……
脑海里陷入纷乱的回忆,司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中陷入梦魇。
“不要……我知道错了……”
“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不要把我赶出南疆……”
“呼……”司南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整个人一阵恍惚。
她刚刚梦见回了南疆,南疆的子民冲她吐口水,说没有她这样珠胎暗结的圣女。
说她是整个南疆的耻辱。
司南脸色白得透明,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这个孩子,不能要……
如果留下来,她以后又该如何告诉孩子,他没有父亲……也不被父亲所爱。
就连她,都不被容澈喜欢。
司南咬住下唇,或许,她应该离开武林盟了。
原本担心月姐姐他们可能会出事,又加上她没办法回南疆,才一路暗中跟随。
现在看来,应该没她的事了。
月姐姐和漂亮哥哥应该和好了吧。
自从知道怀孕之后,司南一直都是这样担惊受怕。
没有思考太多,司南起身,收拾起包袱,连夜下了楼。
柜台的小二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惊讶道:“客官,这么晚退房?”
“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司南坚定道。
店小二点了点头,“那行,这是押金。”
司南抓过银子,转身匆匆上了马。
没走两步,眼底又现出几分迷茫。
她还能去哪里?
南疆……是回不去了。
东顺……容澈现在应该已经有了一堆的女人吧。
司南心中酸涩,随便挑了一个路口,打马而去。
几乎是她刚走,就有人找了上来,盘问:“见过这个人没有?”
店小二瞅了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见过没有?”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倒是见过这样的男子。”店小二实话实说。
“人呢?”
“刚走。”
……
武林盟的名声彻底坏了,整个武林盟现在风声鹤唳,不复以往的繁荣。
君临天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抓到机会自己就跑了,现在已经是江湖上人人通缉的恶人。
君南煜和君南芊因为自相残杀,两个人全都受了重伤。
战泓景命人在盟主府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鸳鸯双钩。
夏席月忍不住道:“会不会在什么机关暗室里?”
“都找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战泓景缓缓说出一个猜测,“又或许被君临天带走了。”
夏席月蹙眉,“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战泓景屈指轻敲,神色中透着几分势在必得,“他现在无处可去,带着鸳鸯双钩无异于引火烧身,既然如此,就把这件消息放出去。他要是识趣,自然会送上门来。”
宝物一出,天下各方势力争夺。
君临天必然会被所有人追杀!
夏席月点头,赞同道:“是个好办法,有没有司南的消息?”
“她的确在这附近待过,但我的人找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夏席月心生失落,“司南居然就这么走了,我们都没有见上一面。”
战泓景安抚道:“也许她有事,一定还有机会的。”
“希望吧。就是想知道她一个人好不好。”
司南太单纯,夏席月总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受到什么伤害。
闻言,战泓景将她揽进怀中,“武林盟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