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启元殿。
“脱了。”
男子一身绛紫色鎏金长袍,身量颀长,只是站着,帝皇的威压便让人不敢直视,此刻他凤眸微挑,声音低沉,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宋瑾言微垂着头,闻言指尖微颤,片刻后抬手僵硬地褪下了身上衣物。
季璟望着眼前女子雪白的胴体,眼底闪过一抹炙热,将她丢至床榻上,低头一口咬在了柔软处,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长驱直入。
“嗯...”
她下意识痛哼出声,随即又咬紧下唇,将声音吞入腹中。
季璟伸手掐住她的下颚,指腹的薄茧刮得她脸生疼。
“叫出来!”
他冷声道。
宋瑾言看着他眼底的暴虐,知道她若是不从,只会招来更大的羞辱。
她绝望地闭上眼,任由声音从唇缝间泄出。
“嗯...啊...不要...痛....”
强烈的撕痛感使得她终是忍不住痛哼出声,她下意识挣扎逃开,身子却被他死死压住。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轰隆...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时照得屋里亮如白昼,映出季璟冷硬眉眼。
“你也知道痛?”
声音冷冽,清凌凌似秋夜里料峭的寒风。
宋瑾言蹙紧双眉,看着他眼底的恨意和厌恶,眸中的光终是破碎成点点光芒,逐渐黯灭。
她缓慢松开手下攥得发皱的锦被,双眼空茫地睁着,任由身体沉浮。
一时间寝宫内只剩此起彼伏的靡靡之音。
一直到天光微微泛白,季璟才终于放过她。
宋瑾言强撑起身子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袍,颤着指尖一一穿好,她闭上眼眸,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眼底的狼狈已然褪去。
她挺直脊背出了启元殿。
所幸外面雨势渐小,但即便如此,等一路到了掖庭,身子也都湿透了。
一个圆脸杏眼,看着不过十三四的丫头面带忧色迎了上来,这是同屋的宫女双喜。
几年前她随母亲进宫参加宫宴,见双喜躲在角落处哭泣,心有不忍帮了她一把,却不想这点不忍在如今的境地倒帮了她。
半个时辰后,宋瑾言躺在床上,双喜拿着药膏给她擦涂,刺痛使她肩膀下意识瑟缩了下。
双喜看着她身上满布的青紫和脖子、胸口上的血痕,忍不住心惊。
若不是亲眼见到,她万不会相信。明明皇上之前那么爱重娘娘。
“下次娘、瑾言姐姐不若说些软和话,皇上从前那般爱重您,您若是服软些,定不会这般遭罪。”
宋瑾言闻言默然,爱吗?在她为了保全家族对他下毒前或许是爱的,但是现在,他对她大概只剩下恨了。
她的思绪飘回到半年前,那时季璟刚诛杀了梁帝,初登帝位,复国号“大周”,并昭告天下他前朝皇子的身份。
宋瑾言也是在那时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不久后她收到一封神秘来信并一个包袱,包袱中赫然是宋父泄露上京兵力布防图,致使当年梁帝轻易攻破上京,大周国灭的证据。
她虽不信,但以防万一,也为了引出背后神秘人的真实身份,为季璟除掉隐患,宋瑾言思索再三,假意同意对方毒杀季璟的计划,暗中却将毒药调换。
只是不知过程中究竟出了什么差错,季璟还是中了噬心散。
虽保住了性命,但毒性未能彻底根除,自此后每逢十五必遭噬心之痛。
而她也没能保住宋家,三个月前宋氏一族以通敌叛国罪被判流放南疆,她原以为自己也要一道去的……
正想得出神,门“吱呀”一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耷拉着眼皮,肃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容貌俏丽的宫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奉皇上之命来送避子汤,宋姑娘,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