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迷糊间感觉柔软的身体贴近,他下意识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嘴里嘟囔着。
“阿瑾...”
王悠宛身子一僵,她压下内心疯狂肆虐的嫉妒,娇声道。
“皇上,时辰不早,该上早朝了。”
“怎么是你?”
季璟睁开眼瞧见怀里衣裳不整的王悠宛,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她。
“李德元!李德元!”
他高声唤道。
“皇上,奴才在!”
“你是怎么伺候的?朕怎么会在这儿?”
他脸色铁青。
“这...”
李德元心下冤得很。
他昨儿个倒是想叫醒皇上,关键他也得进得去寝宫的门呀。
宛嫔娘娘把那门守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见季璟动了气,他只能苦着脸将责任揽下。
“是奴才的错,奴才见皇上已经睡下了,便不敢再打扰。”
他跪下请罪道。
“奴才该死!”
“早朝后自去领罚!”
季璟眸色冷厉。
王悠宛歪躺在榻上,看着季璟脸色难看的出了门,手指曲起,身下锦被被攥成一团,她眼尾渐渐染上戾色。
季璟匆匆下了早朝进了偏殿,温如珠正坐在床边守着。
“她可还好?”
“皇上如今还会在乎瑾姐姐的死活吗?”
“你什么意思?”
听到她的质问,季璟脸色沉了下来。
一旁白芷想阻止她,却被她一把挥开。
左右以温家如今的地位,季璟不会轻易动她。
“臣妾只想知道,瑾姐姐昨夜吐血昏迷时皇上在哪儿?”
“她吐血了?怎么会...”
他呼吸一滞,上前一把扯开温如珠,压低声音吼道。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去宣太医!”
“太医刚退下,若是等皇上这会子宣召,怕是瑾姐姐的尸体都凉透了!”
温如珠见不得他的惺惺作态,冷言讽刺。
季璟这会子也顾不得她的态度,他急切地想知道宋瑾言如今的情况。
他忍着怒气。
“她现在情况如何?”
“暂时是稳住了,太医说可能是背部受到重击时伤了内脏,还需要再观察。”
季璟闻言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下了逐客令。
“你回去吧!这里有朕在就行了。”
温如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横竖她也不想见到他,遂行了礼告退。
“为什么没有人去报朕?”
声音明明听起来平静,却无端让人心生惧意。
“奴婢...奴婢昨晚去了长乐宫,可长乐宫的宫女说皇上已经歇下了,不肯通传...”
双喜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但想到姑姑受的那些罪,还是咬牙硬撑着道。
“奴婢怕姑姑出事,便去请今天当值的沈太医,可沈太医说他要照顾宛嫔娘娘,不得空...”
她抹着眼泪。
“奴婢没法子,只能漏夜去敲永宁宫的门,幸亏如妃娘娘心善,不然姑姑她......”
说着,她低声哭泣了起来。
季璟眼里的冷意似要将人都冻结了。
“去查!看看到底是哪个宫女!查出来,送辛者库!”
“是!”
屋里的动静到底吵醒了宋瑾言,她蹙着眉,强撑着睁开眼。
“你醒了?”
季璟拉着她的手,欣喜道。
宋瑾言此刻身体虚弱,却还是使尽力气,缓慢将手从他掌心挣开。
“请恕奴婢...无法起身给...皇上...请安。”
她喘着气。
季璟见她态度冷漠生硬,顿时一僵。
“昨夜朕不是故意的,朕只是打了个...”
他下意识想解释昨夜的事,可宋瑾言却压根就不想听。
“您是皇上,奴婢是奴才。皇上如何做事不必和奴婢解释。”
等气息喘匀了,她又道。
“经此一遭,奴婢已吸取教训,从今往后,奴婢会铭记自己的身份,和皇上保持距离,绝不逾矩半步!也请皇上...不要再招惹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