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一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来便意识到昨晚永宁宫的的谈话怕是已经传入季璟耳朵里了。
她不动声色地敛下眉：“自然是皇上。”
季璟轻笑出声，笑声低沉浑厚，滚烫的唇抵在她的耳边：“小骗子。”
即便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季璟对她无情，下定决心不要再受他的撩拨，宋瑾言的耳朵还是不受控制地泛起微红。
她悄悄深吸了口气，按下内心的躁动：“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季璟眉头微挑，对于这句话不置可否。
她抵住他的胸膛，微微挣动身子：“皇上可否先放开奴婢？”
“朕若说不能呢？”
他说着，倾身向前，攥着她的手抬放到墙上，两人的身体瞬间紧紧贴在一起，尤其是身下的硬物，更是烫得宋瑾言微颤。
耳边是“扑通、扑通”的响声，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两人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季璟的头缓缓垂下。
“皇上，宛妃娘娘来了。”
屋外陡然传来李德元的禀报。
宋瑾言一下清醒过来，一把将他推开后，退到一边整理自己发皱的衣裙。
季璟皱起眉，眼底带着被打扰的不悦：“让她进来。”
王悠宛进来时两人已恢复正常距离，但她还是敏锐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眼神微不可查地沉了下来，不过很快脸上又挂起温婉的笑。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王悠宛上前几步，动作看似温柔却强硬。
她不着痕迹地挤开宋瑾言，瞥了他腰间一眼，随即动作自然地将他腰间用玄色绶带垂挂着的双兽纹玉佩摘了下来，随手换成朱色绶带。
“臣妾觉着朱色的绶带更衬皇上呢。”
宋瑾言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嘲讽，自来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綬，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綬，王宛悠却给季璟换上朱色绶带。
季璟皱起眉，他没想到世家出身的王悠宛居然如此失礼。
原以为宋瑾言会出声阻止，却见她垂着眼眸退到一旁，他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他是瘟疫吗，至于她这么迫不及待的躲开！
“还是用玄色绶带吧。”
他淡淡道。
见王悠宛有些委屈，他缓下声音：“这些是奴才做的，你只需要陪着朕就好。”
他刻意加重“奴才”二字，眼角撇见宋瑾言泛白的脸，一时又有些后悔话说得重了，但是说出口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王悠宛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臣妾只是想亲自伺候皇上。”
“对了，皇上的生辰过几日就到了，臣妾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您一定喜欢。”
“是吗？”
说起生辰礼，季璟又想起李德元说的话，他眼睛不自主地看向宋瑾言。
王悠宛见季璟和她说话时心不在焉，反而眼神总是飘移到宋瑾言那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
“不知道宋姑娘给皇上准备了什么生辰礼呢？”
季璟面上瞧着并不在意，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
见她不回答，王悠宛声音微扬，透着些幸灾乐祸：“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宋瑾言淡淡道：“有娘娘准备的生辰礼就足够了，想必皇上也不需要奴婢的礼物。”
季璟闻言眼底的期盼散去，面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他语气嘲讽：“宋二姑娘的生辰礼朕可要不起，怕不是要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