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么了?”
御书房中,季璟正拿着朱砂笔批阅奏章。
萧维意垂头拱手,“如皇上所料,琴弦、南海玉观音以及东海夜明珠都被人动了手脚。”
季璟头也不抬:“可有查出是谁?”
萧维意垂下眸子:“经暗部查探,琴弦和东海夜明珠背后...是太后的手笔。”
季璟批阅奏章的手一顿,红色的朱砂滴落在纸张,像溅开的血。
他将笔丢到一旁,抬起头看着他:“南海玉观音呢?”
萧维意脸上有些惭愧:“对方手脚利落,并未留下痕迹,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尊观音像确实被做了手脚。暗部的人查到玉观音的出处,此像确能凝结出甘露。”
他肃着脸:“请皇上再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
“不必了。”季璟淡淡道:“朕心里有数。”
“皇上知道是谁做的?”
季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另一件事:“那个赵庆可有查出什么?”
提起赵庆,他眼神冷了下来。
居然敢算计到宋瑾言头上,甚至联合大臣欲逼迫他杀了她。若不是怕牵扯到宋瑾言,他当场便会摘了他的脑袋,岂容他活到今日!
“暗部的人查到太后身边的人曾与他有过接触,另有几笔来历不明的钱财。此外,半个月前他至醉仙楼饮酒,酒醉时曾口出狂言,说他不日将会官升二级。”
“官升二级?”季璟嘴角勾起冷笑:“倒是大手笔。”
他随手将几份弹劾卫承翰的折子抽了出来,吩咐李德元:“把这些送去寿康宫。”
“还有这本书,一并送去。”
“是!”
李德元躬身接过东西退了下去。
季璟拿起一旁的笔,继续批阅奏章,嘴里轻飘飘道:“让锦衣卫找个由头办了。”
“臣明白。”
锦衣卫出手抓的人向来有进无出,看来赵庆真是将皇上惹怒了。
“徐衍那边呢?”
“并未查到异常。”
季璟闻言笔一顿,片刻后哂笑道:“倒是办得干净。”
要说徐衍在大殿上的话和宋瑾言或者顾珩没关系,他是不信的,不过这二人既然办得干净,也省得他替他们扫尾。
“你觉得徐衍此人如何?”
“臣对他不甚了解,但此人还算干净,暗部并未查到有什么不妥。不过据说为人过于刚直,在钦天监多被同僚挤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副监正,想必有些本事。”
季璟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萧维意抬眸看了眼他道:“是否需要臣...”
季璟挥了挥手:“不必,朕另有打算。”
他突然停下笔,正了脸色:“上次朕让你查的事有进展了吗?”
“皇上是说那股突然出现在南疆神秘势力?”
御书房里的密谈还在继续,寿康宫这边却乌云盖顶,气压极低,满宫里的奴才都吓得噤若寒蝉。
“好...好得很!皇帝可真是孝顺哀家!”
太后脸色铁青,看着桌上李德元送过来的奏折和那本《汉书》,气得心口发疼,差点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李德元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
明知道这是个苦差事儿,偏偏皇上交代他送过来,真是躲都没法儿躲。
“太后息怒,气坏了身子皇上也会忧心的。”
太后冷笑道:“忧心?他巴不得气死哀家!”
李德元不敢接话,只是连声道:“太后娘娘您想多了,皇上最是孝顺,怎会如此。”
太后闻言冷哼一声。
良久,她才脸色难看地道:“退下去吧!”
“是!”
李德元暗暗松了口气,躬身行礼后机疾步退了出去。
等她走后,徐嬷嬷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本书怎么了吗?太后为何如此生气?”
太后看到奏折时还只是脸色难看,一看到那本书倒是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听她提起那本书,太后的眼角耷拉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汉书》扔在地上,脸色阴沉:“他这是在警告哀家后宫不得干政,牝鸡司晨,惟家之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