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努力平息下情绪，转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季璟已经走了，只有木凳上残留着余温。
屋外传来李德元的声音：“皇上摆驾钟粹宫———”
太后的心缓缓回落，眼中浮现一抹冷戾。
没想到季璟当初小小年纪就有那般心计，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
不过片刻她又自得起来，再又心计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任她拿捏。只要瑶儿坐上后位，诞下皇子，这皇帝之位，迟早也是他们卫家的！
而被太后念叨着的卫瑶，此时正一脸娇羞，喜笑颜开地装扮自己。
“琉璃，你看本宫穿这个颜色的衣裳好看吗？”
旁边立着的圆脸大眼睛的宫女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叫彩环，琉璃姐姐已经...”
卫瑶脸上的笑意一滞，这才想起来琉璃因为广阳宫的事受她拖累，被处死了。
她脸上有些伤心。
彩环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主子，您穿这件秋香色的衣裳真好看，皇上见了一定喜欢。”
卫瑶这才重新笑了起来：“是吧？本宫也觉着这件好看。”
说完，她又挑选起其它首饰来。
半个时辰后，她吩咐下人备了一桌酒菜，满心期待地端坐在椅子上等待季璟的到来，但一直从黄昏等到黑夜，都不见季璟到来。
彩环眼见着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最后一脸阴沉，顿时也不敢作声。
突然，卫瑶将桌子上的酒菜都扫落在地，杯碗盘碟“乒铃乓啷”碎了一地。
“皇上是什么意思？耍着人玩呢？”
彩环疾步上前弯腰收拾地上的残渣，嘴里劝道：“我的主子，您可别再说了，万一被皇上听到...”
卫瑶气得脸通红：“被他听到又怎么了，大不了再被禁足！”
像是还不解气，她拔下头上的步摇朝门口扔了出去，正巧扔在季璟身上。
彩环见状吓得脸煞白，腿一软跪了下去，还不忘扯着呆愣在一旁的卫瑶跪下赔罪。
她颤着声音道：“皇上恕罪，娘娘不是有意的。”
卫瑶也吓得脸色发白，但一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内心委屈，也就抿着嘴不肯开口求饶。
季璟眉头紧皱，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既然答应了太后今晚留宿钟粹宫，他就不会食言。
他冷淡吩咐：“收拾一下，另外，把勤政殿剩下的奏折拿过来。”
李德元垂首应道：“是！”
一个时辰后，季璟坐在案桌旁批阅奏章，卫瑶撑着脑袋，困得不行。
她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已经子时了。
她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皇上表哥~夜深了，不如我们早些安歇吧？”
季璟抽回袖子：“你先就寝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忙。”
卫瑶不满地嘟着嘴：“什么公务这么急，不能明天再做吗？”
“不能。”
卫瑶见他神情冷淡，一时也觉得委屈，不由红了眼眶：“皇上就这般厌恶臣妾吗？”
见季璟不理她，她气得扯过他手里的奏折。
季璟厉声喝道：“放肆！”
卫瑶被吓了一跳，又气又委屈又害怕，“叭”地一声哭了出来。
季璟被她的哭声扰得头疼，抬手揉着额角：“闭嘴！”
她却哭得更厉害了，脸上的妆都花成一团。
他沉下声音：“再哭朕就走了。”
卫瑶的哭声这才止住，嘴里抽噎着道：“皇上表哥坏，您只喜欢宋瑾言和王悠宛，不喜欢臣妾。”
季璟冷下脸：“谁说朕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