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她面色恭谨地行礼道:“是,奴婢记住了。”
季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人。
温如珠开心地挽着宋瑾言的手,嘴里还招呼着自家兄长:“阿兄,我近日读书有几处不解,不如阿兄替妹妹解惑吧?”
还没等温行之回答,季璟已经黑着脸抢先一步说道:“温少卿就同朕一道吧,正好商议荆州干旱一事的解决策略。”
温行之听他提起荆州干旱一事,面上变得严肃起来:“是,臣遵旨。”
温如珠见状有些失望:“那阿兄,我们就先走了。”
温行之看着宋瑾言和自家妹妹,眼神柔和:“好,多叫几个人陪着,别去偏僻之处。”
等她们一行人走后,季璟这才皮笑肉不笑道:“温少卿倒是宠妹妹。”
温性子敛下眸子:“臣就这一个妹妹,打出娘胎便病弱,自是疼宠些的,让皇上见笑了。”
季璟注视着他,语带双关:“疼宠自己妹妹自然无妨,就是别过了界,宠到旁人身上就不好了。”
温行之一脸坦然:“臣的心小,只装得下在意的人,其余人等臣自是顾不得的。”
季璟听着他的话,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冷哼一声:“在意人也要看对象,若是在意错了人,丢了性命也是有的。”
像是想起什么,温行之脸上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若是能为在意的人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季璟闻言面如冰霜,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他,温行之则是一脸坦荡地与之对视,两人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一旁的谢玉容脸色苍白,垂在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起,连精心保养的指甲折断了也浑然不觉。
脑海里不断响起他方才说的话,他竟然愿意为了宋瑾言死...不!她绝不容许!即便不是她,也绝不可以是宋瑾言,她怎么配!
她身形微晃,若不是流烟撑着,只怕当场就要失态了。
而王悠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手中的秀帕早已被捏得褶皱不堪。
她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宋瑾言是给他们灌了迷汤了吗?一个两个的都为了她神魂颠倒!
温行之可是上京城里所有未嫁女娘心中的白月光,竟说出愿意为她去死的话!
而被人惦记着的宋瑾言,此刻正一脸难受地捂着肚子。
“瑾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请太医过来看看吧。”
这次出宫萧维意安排妥当,连太医都带上了。
她轻摇了下头:“不必了”,片刻后咬着唇看向一旁的丫鬟,脸色微红:“这附近可有茅房?”
丫鬟忙道:“有的,只是有些偏,您沿着小路一路往北走,到一块大山石那儿向左拐,大约走个半刻钟再往南拐,一路走到尽头便是了。”
宋瑾言默默记在心里,点了点头:“谢谢。”
而后又朝温如玉歉意地笑了笑:“娘娘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奴婢去去就来。”
温如玉不在意地摆摆手:“瑾姐姐去吧,不必在意我,我自个儿在这附近逛逛。”
怕她不认识路,她又问:“要不让这丫鬟带你去吧,我听着复杂得很。”
宋瑾言摇头拒绝:“不必了,奴婢自己去就行。”
温如珠见此也不再坚持:“那你自己小心。”
宋瑾言笑着点头,她按照丫鬟的指使一路寻去,好不容易在一处偏僻之地找到茅厕,解决完需求后这才满脸畅快地往回走。
在拐弯处却犯了难,一时忘记是往南拐还是往北拐,正在这时,前边的竹林处传来说话声。
“谢家那几个人如今被藏起来了,我们的人还在找。”
听到那人提起谢家,宋瑾言脚步一顿,脸色霎时凝重起来,她悄悄躲到假山后边。
“可知道被谁藏了起来?”
“明面上是南疆府衙的人,但属下觉得不像,就凭南疆府衙那些人,不可能将人藏得这么深,连我们的人都找不到。”
“这事儿我会禀报给大人,你们先继续找,若是找到了——格杀勿论!”
咔嚓!假山后宋瑾言面色惨白,脚一软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