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把季璟扫得浑身舒爽。
察觉到宋瑾言可能在吃醋，他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他突然道：“王姑娘擅琴艺，可否为朕弹奏一曲？”
宋瑾言下意识皱起眉。
王淑晴则是欢喜不已：“能为皇上弹奏是臣女的荣幸。”
她低头吩咐身边的贴身丫鬟将琴取来。
没多久，一曲热烈缠绵的《凤求凰》在水榭中响起。
季璟表面似在听琴，实际心思全在宋瑾言身上。
见她在听到琴音后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他内心更是愉悦。
只觉得这趟真是不虚此行。
一曲结束后，王淑晴红着脸像在等着什么，但等了半晌都没听到他开口说话。
她微抬起头望过去，只见季璟正撑着下巴瞧着站在一旁的宋瑾言，她按住琴弦的手指微紧，发出一声尖锐的“铮”声。
季璟眉头微皱：“弹完了？”
王淑晴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是！”
见季璟不再言语，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觉得臣女弹得如何？”
季璟随口夸道：“不错！”
宋瑾言突然开口：“皇上可知王姑娘弹的是哪首曲子？”
王淑晴闻言粉面含春，眼含期待地望向季璟。
季璟皱起眉，他方才根本就没有在听，怎么知道弹的哪首？他望向李德元。
李德元无声朝他说了三个字。
季璟挑眉道：“《广陵散》？”
一旁的王淑晴俏脸不由黑了下来。
宋瑾言看着他轻笑出声：“皇上真是好耳力。”
李德元捂住脸，弯下腰低声说道：“皇上，王姑娘弹的是...《凤求凰》！”
季璟一愣，他倒是没想到王家的大姑娘这么大胆。
他看了宋瑾言一眼，见她脸上似笑非笑，不由有些心虚。
他有些不自在道：“咳、朕对琴道不甚了解，王姑娘见笑了。”
王淑晴闻言脸上难堪之色更深，她自然不会真的相信季璟的话。
她攥紧手指，眼眶微红：“是臣女琴艺不佳，入不了皇上的眼。”
水榭中一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皇上原来在这里，倒叫臣妾好找。”王悠宛轻移莲步，款款而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她径直走到季璟身边坐下：“这么巧姐姐也在这里？”
王淑晴脸色一僵：“父亲临时有事儿，吩咐我带皇上逛逛园子。”
王悠宛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阴沉，这老东西，自己还在这儿呢，就这么迫不及待！
面上却是娇嗔道：“皇上也真是的，若是需要陪同，只管找臣妾便是。姐姐还未出阁呢，若是旁人传出个什么，岂不是坏了姐姐的名声。”
王淑晴眼底浮现愠色，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但当着季璟的面儿她也不好发作。
她勉强笑道：“妹妹说的什么话，父亲不过是想着我对这别庄熟悉些，给皇上做个向导罢了。”
王悠宛闻言却骤然红了眼眶：“也是，妹妹出生卑贱，不像姐姐，自小便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府里有甚好的自然也是紧着姐姐，像这般好的别庄，妹妹别说拥有了，就连见，也是没见过的。”
说着，她低头拭起了眼泪。
这个装模作样的贱人！
王淑晴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手里的帕子被捏得满是褶皱，她忍下气笑着道：“都是王家的女儿，父亲自然是一视同仁的。若是让父亲知道你这么想，怕是要伤心了。”
王悠宛听她提起王严忠，眼底闪过一抹惧色，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缠着季璟，不给王淑晴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宋瑾言在一旁冷眼瞧着这姐妹两明里暗里的争宠，眼底闪过一抹厌烦，连带看着季璟也不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