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季璟突然轻咳了一声道：“卫家同朕是隔了一层的。”
宋瑾言听着他没头没尾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等过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澄清自己没那么蠢......
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莫名局的有点...可爱。
她附和道：“是，奴婢知道。”
季璟这才心满意足。
等一行人到了御花园时，王悠宛及王淑晴正在翩翩起舞，而谢玉容则是在一旁弹琴伴奏。
“臣妾/臣妇/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季璟抬手让他们起身：“这是在做什么呢？”
王悠宛笑意盈盈：“回皇上，臣妾此举是为了筹措善款。”
她环视了一圈：“各位若是看得尽兴，还望慷慨解囊，助我荆州百姓度过难关。”
季璟眼神微动，没想到她为了荆州百姓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看来自己对她可能是有些误解了。
这么一想，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柔和了些许：“辛苦你了。”
王悠宛闻言笑着道：“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臣妾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她眼角瞥了一眼宋瑾言，陡然道：“听闻宋姑娘琴棋书画皆通，是上京城有名儿的才女。”
“不知宋姑娘可否愿意演奏一曲，为荆州百姓筹措善款？”
宋瑾言轻启朱唇：“娘娘想让奴婢用和演奏？”
王悠宛眼神一闪：“吹萧吧，如何？”
见她颔首，王悠宛又道：“不过单独演奏有些无趣，不如我们来场比赛吧？”
“容嫔妹妹琴艺一绝，你俩可各选一首曲子，谁得的善款最多，谁就胜出，胜出者可以向皇上提一个要求。”
她娇声道：“皇上觉得如何？”
季璟有些犹豫。
这时谢玉容上前开口道：“宋姑娘的萧听闻是连温大人都称赞过的，本宫一直十分向往。”
她语气陡然变得有些尖锐：“只是不知...是否盛名难副...”
宋瑾言柳眉微颦，她怎么觉得谢玉容对自己有很强的敌意？
是错觉吗？
季璟听她提起温行之，又想起了在别庄里他们二人饮酒赏月的事儿，内心泛起酸意。
他故意道：“准了！”
宋瑾言见状也只能应了下来。
谢玉容选了《忘忧》，率先开始弹奏。
“峥”地一声，只见她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幻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让人不由沉浸在她的琴声中，流连忘返。
一曲毕，满座掌声哗然，就连季璟都眼露欣赏。
“不错！”
案桌上代表她的左边匣子里不过瞬间便堆满了夫人们赏的首饰珠宝。
谢夫人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更是满目骄傲。
等轮到宋瑾言时，便不免有些看好戏地心态了。
实际上在座的都知道，这场比赛，不管她吹奏得多么好，打一开始就赢不了。
在座也有往日里同宋家交情不错的人家，但所谓墙倒众人推，宋家如今的光景，没人敢沾染上。
于是也只能眼露同情。
宋瑾言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并不在意。
她接过李德元递给她的萧，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随后执于唇间。
垂着一声激昂的萧声响起，众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心神随着一动。
宋瑾言的吹奏并没有多少技巧。
她只是想到荆州受苦的百姓，继而联想到远在南疆的家人，心中悲怆苍凉，箫声中不免带了出来。
最朴实的演奏，却是最直击人心的。
“奴婢献丑了。”
一曲毕，满座皆静！
直到她的话语响起，众人才从猛然那股怅然里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