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有些诧异：“奴婢一起吗？可是您不是一向不让人进御书房伺候的吗？”
季璟有些恼羞成怒道：“少废话，朕让你跟你就跟！”
宋瑾言见状也不敢惹他不快，更何况......
她垂眸掩下眼底的喜意。
真是瞌睡来了枕头。
她原本还在想要怎么进入御书房，如今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么......
她按捺下内心的激动，面色平静道：“是！”
众人这一商议，就从天光商量到了天黑。
等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
月已西沉，银灰色月光的笼罩下，整个皇宫显得静谧安详，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响起，无端让人觉得心情平静。
御书房里的讨论也接近尾声。
“今晚就先议到这里，明儿你们拟个详细的章程出来。”
“臣遵旨。”
“退下吧！”
“是！”
季璟刚端起茶杯，却被宋瑾言出言阻止。
“皇上，凉茶伤身，奴婢给您重新泡一杯吧。”
片刻后，季璟喝着热腾腾的茶水，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有些疲倦地闭上的眼睛。
连日来烦心荆州的事儿，他已经好几日没睡好了。
宋瑾言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有些心疼。
平心而论，季璟虽然性情恶劣，但确实是个好皇帝。
自他登基后，摒弃周末梁朝的弊端，顶着各世家的压力改革旧制，所下达的也都是些利国利民的政策。
就冲这一点，宋瑾言内心其实对他是敬佩的。
只可惜他们二人之间掺杂了太多其它的东西......
掩下内心的思绪，宋瑾言抬起手。
微凉的指尖搭在他太阳穴时，季璟心一颤，嘴角不由得勾起。
“这次的事儿算你一功劳，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
很快他又补充道：“除了放你出宫或者放了你家人。”
虽然本就在意料中，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宋瑾言还是有些失望。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语气冷硬道：“跟温行之有关的也都不行！”
宋瑾言有些无奈，她轻叹了一口气：“皇上为何如此讨厌温大、人?”
依季璟的性子，听到她叫温大哥怕又要发脾气了。
季璟冷哼一声：“他人品不行。”
宋瑾言都要给他气笑了：“皇上说这话不亏心吗？”
满上京里谁不知道温行之品行高洁，是众父母心中理想的儿郎。
甚至还传出“生子当如温宴回”的话。
季璟星眸里满是愠怒：“你就觉得他那般好？”
这话季璟不是第一回问了，上次在别庄里也问过一次。
也许是出于心疼，也或许是这样平静的夜晚太过难得。
宋瑾言不想徒生不愉快，她轻声道：“自然没有皇上好。”
季璟身子一僵，耳朵尖慢慢泛起了粉色。
他轻咳一声：“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话朕就会不记得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宋瑾言也不同他辩驳，只是转开话题。
“这么算起来皇上可欠奴婢两个请求了。”
季璟轻哼了声：“怎么，怕朕赖账？”
她垂下眸子：“怎么会。”
片刻后她轻声道：“那就请皇上允许奴婢进出御书房。”
她心下有些忐忑，就怕季璟突然翻脸。
但出乎她意外的，他却陡然笑了出来。
笑声低沉，听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睁开眼，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宋瑾言瞬间跌入他的怀里。
二人之间近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暖黄色烛光下他向来锋利的眉眼也柔和了下来。
“你就这么离不开朕，嗯？”
他声音撩人，黑眸里星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