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瑾言顶着眼下青黑揉着酸软的腰。
转头看向一旁睡得正香的某人，气不过掐住了他的鼻子。
见他剑眉拧起，她赶紧松了手。
“阿瑾...”
季璟咕哝着，眼睛还没睁开呢，手已经习惯性地一伸，将旁边的娇躯揽入怀中。
淡淡的松柏冷香兜头罩了她一脸。
宋瑾言眉眼稍弯，很快又拉直：“皇上，已经卯时了，该起身了。”
季璟抱着她胡乱亲了几口：“别吵...朕再睡会儿...”
宋瑾言怕他误了早朝，只好轻声细语地哄他。
她哄一声季璟就蹭一下。
哄到最后她火气都快飚上来了。
正想发火，季璟突然翻身压住她，发丝凌乱，星眸里满是她的身影。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带着些晨起的沙哑，：“早安，阿瑾。”
话落，薄唇已经倾覆而下。
半个时辰后。
宋瑾言黑着一张脸为季璟更衣，璟则是一脸餍足。
“宛妃娘娘到———”
宋瑾言闻言攥着腰带的手用力，勒得他闷哼一声。
“臣妾参见皇上！”
季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皇上昨晚同众大臣商议政事儿到了很晚，想必又睡不好。”
她柔柔地笑着道：“臣妾心疼，亲自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送过来。”
她端起玉碗：“皇上趁热吃了吧？”
一旁的季璟本就心虚，眼角瞥见宋瑾言脸色发冷，哪里还敢接。
他正打算拒绝，宋瑾言却开了口：“正好皇上还未用早膳，宛妃娘娘真是贴心，您说是吗？”
季璟听到她话里的阴阳，一时忍不住想笑，又怕她脸皮薄生气，只好忍下了。
嘴里敷衍道：“先放着吧。”
话毕，也不管王悠宛僵住的脸，说道：“有什么事儿等朕下朝再说。”
一旁李德元忙机灵地道：“摆驾——”
见季璟出了启元殿，王悠宛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她眼尾下垂，脸上一片寒霜：“宋姑娘真是好手段！”
宋瑾言敛下眸子：“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王悠宛冷笑道：“这儿也没人，装给谁看呢。”
宋瑾言见状脸也冷了下来：“奴婢向来如此，装的只怕另有其人吧。”
王悠宛见她还敢顶嘴，眸色越发冷厉：“宋姑娘好大的脾气！”
她语气尖锐：“别以为皇上重新宠幸你一晚，就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
“不知宋姑娘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落难凤凰不如鸡’？”
宋瑾言神色淡然：“奴婢倒是不知，原来在娘娘眼里，奴婢竟还是只凤凰。”
王悠宛最讨厌她这幅高高在上，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她捏紧帕子，咬着牙道：“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傲到什么时候！”
等季璟下了朝已是巳时了，饥肠辘辘回了启元殿，桌子上只摆了一碗银耳莲子汤，还是冷的。
他眉头轻挑：“朕的早膳呢？”
宋瑾言站在一旁，态度恭谨：“宛妃娘娘的一片心意，皇上莫要辜负了。”
季璟摸了下高挺的鼻梁，低头轻轻笑了出声。
随后望向李德元：“赏你了。”
“这...”
李德元面有难色。
这要是让宛妃娘娘知道了，没得让她记恨。
季璟眸色一沉：“怎么？不想喝？”
李德元连忙扬起笑：“怎么会，奴才谢皇上赏！”
季璟这才满意了。
他转头看向宋瑾言：“这下可以给朕传早膳了吧？”
宋瑾言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脸上泛起微红，低头避开他戏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