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宋瑾言，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顿时有些索然无味。
跟阿言一样是个面瘫脸，怪不得能聊到一块儿去。
当然他家阿言可是比她可爱多了。
见他走神，宋瑾言催促道：“什么大秘密？”
“他说当时曾亲眼看到孙贺将兵力布防图交给了梁帝的人！”
宋瑾言闻言急声道：“这么说此事与我父亲无关？”
顾珩摇头：“那也可能是宋大人指使的，毕竟当时信件上的字迹是宋大人的，盖的也是宋家家主才持有的家主印。”
宋瑾言沉下脸：“孙贺这个人你查了吗？”
顾珩瞥了她一眼：“你当小爷是谁，自然是查了的。”
他摸着下巴：“这一查，还真让我查出点东西来。”
见他话说一半又顿住了，宋瑾言恨不得锤他。
她深吸了口气道：“什么东西？”
顾珩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孙贺，原来是宋家二房连氏娘家的远房亲戚，都快出了五服了。”
“轰”的一声，宋瑾言只觉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事儿如今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父亲当时会认罪！
“我当孙贺那个酒囊饭袋是怎么当上南城指挥使的，若不是皇上无暇他顾，估计他早就被撸下来了。”
顾珩还在自顾自说着，见宋瑾言在发呆，他顿时不高兴了。
“你有在听吗？”
宋瑾言勉强按捺下内心翻滚的情绪。
“除此外还查到其他吗？”
顾珩斜眼看她：“啧！你当小爷是神仙吗？这么短时间能查到这些就不错了！”
半晌，宋瑾言才轻声道：“谢谢了。”
他嗤了一声，收起那些漫不经心，眉眼凌厉。
“我可不是无偿帮你的，记得你的承诺。若是请不出李神医...”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宋瑾言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威胁。
“放心，我说到做到。”
顾珩这才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行了，太阳爷我也晒够了，先走了。”
说完，也不理会宋瑾言的反应，几个跳跃间便失去了身影。
宋瑾言望着高耸的宫墙，眸色慢慢冷了下来。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相信自己清风朗月的父亲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儿来。
即便前周帝昏庸无道。
她想起在王家呈上那封证明父亲叛国的书信后，二叔也紧跟着指证。
最让她百思不解的是，原本还矢口否认的父亲在牢里关了几日后便突然改了口，将一切罪责都认下了。
今日顾珩的话让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如果真正叛国的人是二叔宋弘，那么一切似乎就都说得通了。
字迹可以模仿，至于宋家的家主印......
她父亲宋寅向来对她二叔没有戒备心，他的书房，宋弘是可以自由进出的。
因此想到拿到家主印并非难事！
通敌叛国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宋弘之所以没有跟着宋父一家被流放南疆，只是降级减俸，就是因了举报之功。
她心中一跳。
莫非父亲一早便知道通敌卖国的人是二叔？
为了家族考量，保住宋家在上京最后的根基，因此才认下罪责的？
可就算如此，宋弘所受的惩罚也过于轻了......
她脑海里浮现昔日宋弘敦厚和蔼的面孔，陡然觉得不寒而栗。
但是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想。
要想解开真相，必须得拿到当时王家呈上去的那封书信。
如果是临摹的，或许会有痕迹可寻。
平安似乎感觉到她情绪低落，伸出温热的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掌心。
宋瑾言抚摸着它温暖的皮毛，垂下眼低声轻喃：“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