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逐渐困难,眼前开始出现光晕,就在宋瑾言以为自己会因为窒息而死时,季璟甩开了手。
“杀你,只会脏了朕的手。”
季璟冰冷的目光刺得宋瑾言心脏一缩。
只见他星眸微阖,再睁开时眸中已无悲无喜。
“一再地给你机会,朕也累了。”
他眼神冷漠,薄唇轻启:“宋氏女犯上不敬,杖二十。即日起,罚入辛者库为奴!”
二十板子后,宋瑾言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疼痛让她的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黑发凌乱,苍白地脸上布满汗水。
失去意识前映入眼帘的最后一幕,是季璟逐渐远去的背影以及王悠宛脸上得意的笑。
永宁宫。
“咔嚓—”
“你说什么?”
温如珠手上的碧玉镂雕荷叶杯失手摔在地上,惟妙惟肖的荷叶顿时四分五裂。
“奴婢听说姑姑被打了二十大板,现如今已被带到辛者库去了。”
双喜跪在地上,哭得双眼红肿:“她本就身子不好,如今又挨了打被送去了那种地方,如何能好。求娘娘救救姑姑吧。”
温如珠面色诧异,嘴里低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转头肃声吩咐:“白芷,叫上太医,随本宫去辛者库!”
白芷连忙阻止:“不行呀,主子。皇上下了命令,若是谁敢去探视宋姑娘,一并处罚。”
温如珠有些失神地重重坐回椅子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会如此生气?”
当年他知道瑾姐姐对他下了毒,也不曾动过瑾姐姐一根手指头,如今竟下令打了她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是什么概念,若是遇到体弱的或者下手重的,弄得个半身不遂或者直接要了命也是有可能的。
双喜擦着眼泪,哽咽道:“听说姑姑把御书房外的侍卫迷晕了,好像在御书房找东西,被皇上瞧见了。其他的奴婢也不十分清楚。”
温如珠拧眉:“进御书房找东西?难道是......”
她的眼眸沉了下来。
能让宋瑾言冒这么大险的,想来也只有那件事儿了!
“本宫修书一封,你即刻让人送去给我阿兄!”
“是!”白芷连忙躬身应下。
辛者库。
“这人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该不会死了吧?”
“死了也好,免得活受罪。”声音沧桑,带着些许怜悯。
“呸!真晦气!算上这个,这个月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要是明儿还不醒,直接上报拉乱葬岗埋了得了。”
宋瑾言昏昏沉沉中,只觉耳边人声嘈杂,她费劲地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如千斤。
不一会儿又晕死过去。
傍晚,宫外的云峰客栈天字号房窗户紧闭,天边的霞彩透过窗棂映入屋内,照出一个清冷的侧影。
一名身着天青色长衫的男子坐在木桌旁,骨节分明的手中正拿着一封信件细看。
半晌,他冷哼一声:“王家那个老东西,果然舍不得那笔钱。”
一名络腮大汉屈膝跪在地上:“主子,看来那伙山盗果然有猫腻!这事儿我们要不要禀报给朝廷?”
青衣人眼神冷漠:“我们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办不了他的。”
络腮大汉眼底满是不甘:“那就让他这么把钱拿回去,还白得了个爵位?”
青衣人轻笑了一声,笑声有些狠意:“不出点血就想得名得利,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去......”
半晌,络腮大汉眸色也兴奋了起来:“还是主子高明,属下这就吩咐弟兄们准备准备,干票大的!”
他刚一转身,便被青衣人叫住了。
“给我备些伤药。”
络腮大汉不解问道:“主子,您又没受伤,要伤药干啥?”
“给一位...故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