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现在没时间和白芷解释了。
宋瑾言拿起桌上的笔,修正了剂量,递给她道:“按照这个剂量重新熬一服药。”
她脸色严肃:“快!”
白芷急忙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宋瑾言叫住她,脸色冷凝:“你亲自熬,不错眼儿地给我盯着。”
白芷见状心一跳,脸色发白:“您是怀疑有人要害...”
她猛然捂住嘴,一脸惊恐。
“小心为上。”见她吓坏了,宋瑾言缓下声:“有我在,别怕,我不会让如儿出事儿的。”
看着她坚毅的眼神,白芷莫名感觉心安定了许多,她撑着发软的双腿去了膳房。
两个时辰后,温如珠的烧才总算退了下去,而宋瑾言也在这期间问清了落水的缘由。
“你是说通往望仙湖的桥廊上洒了水?”
“是!”确认温如珠没事儿了,白芷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她回忆道:“姑娘身子弱,李院判建议平日里可适当走动,这一个多月来,除了刮风下雨天,姑娘都是要散着步去到望仙湖,喂了那里的仙鹤才回来用早膳的。”
“但是今日不知怎么的,也没下雨,廊桥上却是湿的,姑娘一个脚滑便摔了下去。”
宋瑾言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是!”
二人一路至望仙湖,白芷指着一处还残留些湿意的地儿道:“就是这儿,延年喜欢待在这儿晒太阳,因此姑娘也常站在这儿喂它吃食。”
延年是那只仙鹤的名字。
宋瑾言弯下*身子,手指轻轻揩拭过上头铺就的青砖石,手指微捻,又举到鼻尖细闻:“怎么有股豆油的味道?”
“豆油,怎么会?”白芷嘴巴微张,连忙低头细嗅了下。
“真是豆油的味道,望仙湖不通御膳房,怎么会有豆油洒落?”
宋瑾言陡然冷笑了一声,眸子闪过一抹杀意:“自然是人为洒在这儿的了!”
白芷这下子也反应过来了,杏眼瞪圆,脸涨得通红。
她咬牙切齿道:“春寒料峭的,姑娘体质一向羸弱,落了水指不定就没了命!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之人,扒了那人的皮!”
宋瑾言身上的寒气仿若凝成了实质,她冷冷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不待白芷发问,她又接着道:“如儿身边不能离了人,你先回去仔细照看着,如有什么异常,马上来报我。”
“至于幕后真凶...”她眼尾泛着冷厉:“我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原先顾念着她是季璟的心上人,才对她一再忍让。
却没想到她的手居然敢伸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连同伸过来的一整条手臂都一并断了个干净!
长乐宫。
莲香脚步匆忙,撩起布帘进了屋内。
她敛下眉眼,低声禀报道:“主子,听说永宁宫那位的烧退下去了。”
王悠宛捻着樱桃的手微顿:“本宫倒是不知道她竟有如此医术!”
她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了口:“也是,毕竟是苏院判的外孙女。”
莲香轻哼了一声:“永宁宫的可真是命大!不过主子...”
她眼带忧色:“这次没能得手,若是被皇上或者温家的人知晓了...”
她身子抖了一下。
王悠宛冷睨了她一眼:“怕什么,她自个儿不慎落的水,怪得了谁?”
“再说了,沈太医也是对症开的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只能怪她命太薄,怨不得旁人。”
莲香连声应是:“她也活该,主子找她合作是抬举她,她倒好,一味偏袒宋瑾言那个贱婢。”
“就她那个病痨身子,就算是救活了,也不定能活多久。”
王悠宛捂着嘴娇笑了一声,眼神发冷:“好叫她知道,跟本宫作对,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