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宋瑾言的心更软了。
她伸手想抚摸它,但小狼的警惕性实在太强,拖着受伤的后腿避开了。
宋瑾言也不气馁,她把肉条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点点喂给它。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在宋瑾言第四次尝试靠近它时,小狼并没有再避开,只是身子有些僵硬,连尾巴都缩了起来。
她的声音温和柔软:“乖-别怕,我只是想给你治伤,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它的毛发往下撸。
烤了好一会儿的火,小家伙的毛已经半干了,漂亮的灰蓝色毛发微微炸开,看着可爱极了。
许是吃饱喝足了,小狼崽的身体
在她的抚摸下逐渐放松了下来,眼睛也耷拉了下来。
这是困了。
趁着这个时候,宋瑾言小心翼翼地给它查看了伤势。
应该是从高处跌下来摔骨折了,还有一些擦伤。
“我现在给你正骨,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哦。”
她挠了挠它的下巴。
小狼崽像是听懂了,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手。
宋瑾言眉眼弯起。
她的手搭在它受伤的后腿,下一刻,只听得“咔哒”一声,骨头已经正了位。
小狼崽的身体僵了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在宋瑾言给它上药时,蓬松的大尾巴还甩动了起来,一下一下扫过着宋瑾言的手。
用干净的帕子包
扎好它的伤口,宋瑾言将它抱进怀里,添了干燥的树枝,坐在火堆旁烤着火。
修长的手指自幼崽柔软的毛发中穿过,一下一下的,安抚它的同时,也安抚自己那可焦躁的心。
距离出宫已经十来天了,眼见着就快到南疆,却在这时候出了事儿。
她能感觉到在码头的刺客是冲着自己来的,对季璟多有避忌,但鄞州的那伙人看似盗贼,实际刀刀向着季璟。
这两拨人背后的主谋会是谁?
宋瑾言靠在墙上,冷静的分析着目前所有的线索。
但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怀抱着温暖的毛线团子,她不知不觉中沉
沉地睡了过去。
火堆旁,女子怀里抱着一只灰蓝色、圆滚滚的小狼崽,清冷的眉眼在跳动的火光映衬下显得柔和不少,身上的衣裳有些狼狈,但仍遮掩不住她清丽的绝色。
季璟醒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美好得让他不忍打破。
好半晌他才回了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季璟的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他是毒入了心脉,按照道理应该没命了才是,现在却好端端地,身体甚至比毒发前感觉更加轻松。
他尝试催动内力,虽然仍有刺痛感,却没有之前那么滞涩。
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璟的目光望向沉
睡中的宋瑾言。
是阿瑾救了他?但是怎么可能?
噬心散的毒有多霸道他是最清楚的,当年众太医会诊,加上苏老,都无法根除,只能压制。
太医更是曾断言,若是毒入心脉,必死无疑!
阿瑾是怎么救的他?
他突然想起李太医的话,难道阿瑾身上真有克制噬心散毒性的东西?
如果有,她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是为了惩罚他流放了她的家人,因此放任他每月毒发,遭受钻心之痛吗?
思及此,他的心沉了下来。
他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滚到喉咙口的话在看到她眼下浓重的乌青时又咽了下去。
算了,等她睡醒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