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哪天突然来个突袭。
在这几日里,陈平安每天都来,打听宗郡守的病情,同时表示要拜访。
宗郡守自然不敢见,每次都让人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一连五日过去,陈平安每日如此,即使被各种拒绝,也不见怒意,更不要说发怒强闯了。
如此,反倒让宗郡守格外好奇起来,忍不住暗暗思量:“这位陈三师如此急着见我,却又从未发怒、强闯,他来泰山郡到底所图为何?”
左右想不通,宗郡守干脆找上了章御史,汇报道:“御史大人,那陈平安已经一连五日拜访求见,都被本官拒绝了。”
“也不知道他此来所为何事,说他急,他又从未愤怒强闯,说他不急,又每日必至,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出乎意料,章御史也是摇头不已,说道:“本官也不知道。”
宗郡守一愣,脸上满是假笑,显然一点不带信的。
章御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郡守不信,本官也没办法,但事实就是如此。”
“殿下也是不知这阉货为何来泰山郡,只是出于谨慎,怕这厮坏我等大事,才让我等阻挠。”
居然还真是?
宗郡守更感意外,同时也为陈平安的震慑力感到心惊。
那可是豫王啊!
皇家二皇子、当朝亲王之尊,竟然也对这位陈三师如此忌惮!
连陈平安来做什么都不知道,就百般阻挠。
正想着,就听章御史道:“郡守不是想知道那阉货来做什么吗?郡守可以自己问一下他。”
宗郡守愣了一下,一脸恍然:“御史大人的意思是……”
章御史却没再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第二天。
陈平安照旧来到府衙,提出要见郡守,有要事商议。
这一次没有再受阻拦,陈平安被领了进去。
在下人的带领下,陈平安径直来到了宗郡守的房间。
“三师,郡守吩咐还请不要太靠近他,郡守身上还有重病。”
下人提醒了一句,这才推门进去。
陈平安点了点头,跟着走进房间。
房间很简朴寻常,以一道木墙隔开,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书房。
绕过书房,两人来到里面的房间,远远站定。
“咳咳!是、是三师来了吗?”
宗郡守轻咳一阵,声音虚弱道:“三师莅临泰山,下官未能远迎,还望三师恕罪。”
陈平安心中摇头失笑,问道:“郡守的病还没好吗?”
宗郡守叹了口气,又咳了两声,才喘着气道:“唉,年纪大了,得病太难治,绝非故意避而不见,三师明鉴!”
陈平安笑了笑道:“无妨,身体要紧。”
宗郡守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下人出去,这才有气无力的问道:“三师一连数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陈平安知道他是装的,自然不会真把他当病人对待,说道:“陛下要泰山铜矿有大用,特命本官前来收回矿藏。”
大事不妙,居然真的是冲铜矿来的!
宗郡守心头一惊,心中已经暗暗骂娘了。
该死的,到底真是这么巧,还是借着收矿的由头,实际是想调查豫王?
最可怕的是。
如果光是陈平安自己要查,那也就罢了。
可如果是武帝要查,谁胆子肥了敢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