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这盐司判官可是个肥差啊!”
“长岳,你去山东赴任,到时候带上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见见世面!”
就在现场气氛再次轻松之时,徐鹤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二伯父,侄儿想问,前几天,你去山东为官,那是要吏部下文的,他一个宫中太监如何敢许诺你这官职?”
“荒唐,你一个小辈懂什么?宫里的太监都是陛下身边的近人,他们说句话,陛下下个旨意不就行了?”其中一个族老瞪了一眼徐鹤。
徐鹤心中冷笑,朝廷任命官员那都是要走正规程序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越过内阁,发中旨简拔某人。
遇到这种事,内阁有封奏之权,也就是将皇帝的旨意打回去,不听不听就不听。
这族老明显是戏文看多了,以为皇帝可以随心所欲来着。
但徐岱却明白徐鹤的意思,他沉吟片刻后,终于道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陛下有意在六大盐区设置镇守太监,一方面督办盐税,另外也有将私盐撰在自己手里的意思,两淮就是试点,我只要办成此事,到时候镇守太监是有权上奏任命盐司判官的!”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刚刚还其乐融融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徐鹤冷笑道:“国朝做官,首推进士官为正途,其次是举人吏部排班,等候任命,再次是荫官,再次是皇帝直接简拔为官,可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被太监提拔任官的先例!”
“你……”徐鹤这句话戳中了徐岱的难堪,他顿时大怒:“你放肆!”
徐鸾见状在旁敲边鼓道:“爹,我看这徐鹤就是不想您好,哪有自家人做官,家里人阴阳怪气的?我说什么来着?大伯把他当子侄,但他却是脑后生反骨,根本不希望咱们爷俩好!”
徐岱闻言心中怒意彻底被点燃,他几乎用咆哮的语气对徐鹤道:“你给我滚,滚出去!”
徐鹤见他父子不听劝,心说自己早已仁至义尽,对方依然执迷不悟,而且还恶语相向,于是他拱手一礼道:“徐鹤言尽于此,听或不听,你们自便!”
说完他便一拂袖子走出了孔怀堂。
当他走到门口时还能听到身后的徐鸾道:“爹,你看这徐鹤,根本不把您和族老们放在眼里嘛!”
“是啊,这个徐鹤,自以为得了双案首,成了童生就了不起了,老朽最见不得这种人!”
“十万引盐啊,我看这事啊,可以做!”
“太监怎么了?那也是天子近人!”
“就是,长岳啊,你别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这事大家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