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迎亲的日子。
徐鹤穿着公服在马车的护送下来到大魏的宗庙。
下车后,进庙跪倒按仪祷告:“国恩赐室于徐鹤,以今日亲迎,敢告!”
说完这句话,尚公主的事情就算彻底定下了。
清河公主张徽姮已经在法理上成为他徐鹤的正妻!
从宗庙回到家后,院中早已张灯结彩,徐嵩站在院中代替徐鹤已经去世的父亲按礼训告道:“公主千金之体,尔当珍而待之,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听到这话,一旁的谢良才、吴德操等好友脸上笑开了花。
他们谁都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年纪最小的徐鹤第一个成婚。
而且还是尚公主,马上就要成为大魏朝的超品驸马都尉了。
徐嵩的话音刚落,一众道喜之声传来。
今日宾客云集,有谢良才等老友,也有翰林院的顾守元、张腾霄等一帮同僚。
甚至邱腾、唐炼这样的大佬都出席了。
还有一个让徐鹤以及来往宾客意想不到之人也在现场。
只见李希颜笑眯眯地站在徐嵩身旁不远处,看着徐鹤。
当徐鹤的目光跟他碰撞时,只见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徐鹤这时候无暇他顾,宫里派来的太监已经催促他赶紧等车。
等他上了马车,院门处鞭炮齐鸣,整个胡同内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很快,马车行进入宫中,行至内东门内。
一名绯袍太监掀开车帘对徐鹤道:“徐大人,请下车暂入帐幕歇息片刻。”
徐鹤点了点头,整理了一番衣襟,这才站起身下了马车。
刚下车,内东门的禁军、太监、宫女齐齐朝这位新驸马看来。
只见他一身绯袍,腰挂暖玉,面色清煦和蔼,身材英挺高拔,果然一表人才,难怪宫里能挑中他作为皇帝爱女清河公主的夫婿。
且不说学问,就这个风姿,想必清河公主婚后也一定非常满意吧!
这边徐鹤刚刚进入帷幕之中坐下。
从家里带来的各色礼物以及大雁陆陆续续被陈放在他的对面。
此次徐嵩为了替徐鹤筹备婚事。
专门拿出了五千多两银子采买各色礼物。
另外还有四万两的银票用锦盒装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四万两,有部分是吉王府掠来的,徐嵩按照之前的谋划,将其凑了个整,借着这次徐鹤婚事,把钱交给至正帝。
顾守元当时不是说了吗!
这一手,就是告诉皇帝,银子什么的我不要,我这么做只是手段,目的还是为了皇上你排忧解难!
就在徐鹤在帷幕中胡思乱想之际。
此时的吕恒,不,应该是清河公主张徽姮正在奉先殿前向皇后辞行。
皇帝仍然雷打不动在万寿宫中修炼。
张徽姮看着母亲,以及后宫一众妃嫔,以及宫外来的命妇们,她原本早就打定主意,在她出嫁的这一天,一定不能像普通女子似地哭哭啼啼,徒惹别人笑话。
但是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她突然泪如雨下,扑到谢皇后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谢皇后轻轻抚着女儿的后背道:“姮儿,你马上就要嫁做人妇了,这宫外可不比宫里!”
“虽说你是公主,不用每日里在公婆面前站规矩,但是要想一家和睦,你切不可任性,端着公主的架子!”
“一定要对驸马好些!”
“驸马我见过的,人品学识都是一流,也是个身体不错的……”
就在这时,站在皇后身后的德妃凑上前来道:“公主,你莫要伤心了,以后常回宫里看看便是!”
张徽姮还是埋在母亲怀中,抽噎不止。
一名老太妃道:“公主娶亲之前,我们几个宫中老人都是用金瓶擎过签的,上面说公主和徐状元是天作之合!婚后定然幸福美满,一定要早早生出个小状元来……”
这老太妃本以为自己一番喜话说了,张徽姮能高兴些。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皇后怀里那位哭声更大了。
谢皇后也没了主意:“好了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之不祥,是不是想你父皇了?你父皇说了,别的人回宫要禀告,你跟驸马回来,只要在卤簿上登记一下就能入宫!”
“哎哟,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呐!”
“还是姮儿好福气!嫁了个状元郎!陛下心里欢喜着呢!”
……
听着周围的阿谀奉承,张徽姮心里气苦,但又没地儿说去,于是从母后怀中挣起,摸了摸眼泪道:“阿娘,我不想出宫,我想陪着你!”
众人吓了一跳。
这清河公主,平日里就跟男娃娃似的,满宫里窜上窜下,可这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