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帝掌握大魏权柄三十多载,一声冷哼,声音不大,但花厅中的两兄弟却已经浑身颤抖起来。
“张璨,你是朝廷的亲王,朕的亲子,你缺银子吗?”
张璨闻言更是慌张。
果然,至正帝接下来的话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你不缺,你的那些门人,去年给你的贡献,就有二百多万两之巨,你比我这个皇帝还有钱呐!”
“但是你呢?”至正帝冷笑道,“拿着朝廷的银子,接受着门人的贡献,还接手了你大哥在湖广侵占的军田!你真是出息了!”
张璨还在被吓得浑身颤抖之际,张琰已经趴伏在地口称“儿子罪该万死”了!
至正帝似乎没有冲着张琰发难的意思,他继续对齐王张璨道:“湖广什么样子,你清楚的,朕把内库的银子掏出来给前线的盛正奇部发饷银,朕把太仆寺养马的马金拿出来给前线将士打造兵器、购买军粮!”
“你呢?你拿着本该属于那些将士的银子在干嘛?”
“在你府上玩男人?”
“你真是出息了!”
张璨终于听不下去了。
什么门人的“贡献”,贡献那是给死人的,他心中惶恐无比,涕泪横流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饶儿臣一次吧,儿臣回去就惩治府中那些胆大包天的奴才!很多事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至正帝冷笑:“不知道?”
他在帐后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只见一人走进了花厅,跪在花厅门口处:“叩见陛下!”
听到声音,齐王差点一头栽倒,转过脸去再看,只见齐王府长史杨宜正跪在门口,脸上波澜不惊!
“杨宜!”张璨看到此人,眼睛都像要喷火了似的,咬牙切齿低声道。
“说吧!”至正帝的语气回归平淡。
杨宜道:“回陛下,齐王命小臣专门负责府中一应银钱上的事务。”
“自太子被废后,废太子将府上一应侵占军田,合计全国各地12万亩的地契全都赠予了齐王!”
“齐王另与首辅秦砚之子卖官鬻爵,光是今年就得银八十五万两!”
“齐王还喜男风……”
杨宜话还没说完,张璨就暴吼一声,冲过来一通老拳砸在杨宜身上。
杨宜躲又不敢躲,逃也不能逃,更不可能反击,只能跪在地上任凭张璨拳打脚踢。
张璨是真的狠,几脚狠狠踢在杨宜面门之上,转眼间杨宜的脸上就不成样儿了。
至正帝这时怒道:“来人,将这个逆子按住!”
转眼,一群太监冲了进来,将张璨双手反扣,押着跪在地上,头也被按着,脸贴着地。
一旁的张琰见状,连忙叩首道:“父皇,多是儿子的错,求您饶了弟弟!要罚就罚我吧!父皇!”
张璨骂道:“老大,你别求他,这年头,这父亲还有父亲的样子吗?往儿子家里塞锦衣卫的人,还是我王府的长史!”
至正帝似乎并不在意张璨骂的这些话,而是转而又道:“杨宜,继续说下去!”
杨宜此刻满脸青紫,眼角和嘴角全都有血液流下,但他强撑着回道:“齐王殿下喜好男风,家中豢养相公二十余数!其中最宠爱者乃秦阙献给殿下的一个叫王昌璧的生员!”
“此人乃江西万年人,实则是今年刚任江西提学副使的韩石献给秦阙的,秦阙玩弄之后转赠予齐王!”
“杨宜~~~~~~~~~~~”被按着脑袋的张璨,感觉他的脸面被这句话彻底地撕了下来,要不是被一群太监押着,他恨不得现在就食其肉寝其皮!
至正帝道:“不要说这些腌臜的事情,说其他事。”
“齐王曾让五军营一个把总,让一帮士卒携带弓箭轻弩进入京城,于七月二十九日晚,设伏暗杀驸马都尉徐鹤,后因公主府中侍卫拼死相救,徐驸马得以幸免!”
“后刺杀失败后,又着把总杨某将这些人全都秘密处死!”
“原前军都督府都督俞稷之死,也是齐王害怕侵占军田之事暴露,鼓动原湖广行都司,候任断事罗青霄干的!”
“最近因驸马都尉徐某改编京卫,将原龙骧、豹韬二卫自指挥使以下一应人等全都革除,齐王借龙骧卫原指挥使周相、豹韬卫原指挥使吕彬罢官之事对徐驸马怀恨在心之机,暗中阴结二人,欲对徐驸马不轨,派去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你放屁!”齐王奋力挣开一众太监,作势就要扑上去,生生杀了杨宜。
可那帮太监都是内操军出来的,天生比一般太监力大,何况四五人齐齐动手,瞬间就让张璨老实了。
张璨骂道:“杨宜,你特娘的害我,我没有,我没干!”
至正帝冷笑道:“你没干?那你保周相、吕彬二人作甚?”
“你没干?那前军都督府火起,一应文书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