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璨刚从公主府离开便去了蜀王府。
彭正见到张璨顿时脸色一变,叫人从书房将蜀王请了出来。
张璨对张瓅这个“毛孩子”可就没有对张徽姮那般客气了。
见到张瓅他便直接开口道:“老五,鞑靼围城,城中粮草告急,我叫人从你这搬点,没问题吧?”
彭正闻言赶紧道:“监国,上次废太子也曾来过府中借粮,如今府中粮食已经奇缺,就连殿下也每日只吃咸菜米粥了!”
又是这套说辞,张璨闻言顿时大怒。
怎么处处都是废太子、废太子。
怎么?
张琰那个死人来借便有,他来“借”一个个却推三阻四。
就在他发火时,突然张瓅道:“彭长史,你退下吧!”
彭正闻言一愣,诧异地看向张瓅:“殿下!”
张瓅道:“我与兄长说些体己话,你先下去吧!”
彭正闻言,满脸担心,但还是施礼后退了下去。
张璨满脸阴沉地看着张瓅道:“你想跟我说什么?诉苦吗?”
张瓅站在齐王身前,郑重一礼,把张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张瓅道:“我府中长史刚刚说的话让二哥不快,那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是,弟弟给二哥赔不是了!”
“嗯????”
蜀王继续道:“大哥来借粮,我借了;二哥来找我借粮,如果弟弟不借,那是弟弟的错。”
张璨刚想说话,张瓅却道:“而且,二哥也是为了城中将士和百姓,是为了朝廷和父皇,弟弟虽
然年幼,不能帮二哥分忧,却连这点粮食都舍不得,那弟弟根本不配为父皇的儿子,张氏的子孙!”
说完,他拉着张璨的手道:“二哥,你跟我来,弟弟带你去我府中放粮食的地方!”
说完便拉着一脸懵逼的张璨朝府中的粮仓走去。
打开仓门后,张璨发现,偌大个蜀王府,还没有一些小京官粮食多呢。
但张瓅却神秘一笑,又带他去了后院一处小跨院中,打开院子里的房门,里面早就堆满了粮食。
张瓅笑道:“府里的人担心城中有乱,所以藏了些粮食在这,弟弟不敢隐瞒二哥,二哥要用,就让人把全都搬走吧!”
张璨这次是彻底傻了。
他来张瓅府上,自然不会真的就是为了这点粮食。
他主要是想通过敲打张瓅和张徽姮姐弟,从而让谢皇后那边投鼠忌器,因为谁都不知道,至正帝会不会醒过来。
万一父皇醒了……
当然,他敲打姐弟两,也不仅仅是这一个理由。
但今天实在让他有点懵。
张徽姮那,他是投鼠忌器,徐鹤毕竟在城外,而且还是带兵之人,万一逼急了,对方投靠了鞑靼人,那就成大笑话了。
也可以换个说法,徐鹤一天不死,或者徐鹤手底下的兵马一天没被打散,那他拿城里的张徽姮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徽姮就算刚刚直接揭开了他弑兄之事,张璨还是不能动手。
而张璨这……
这小子吃错药了?
竟然对自己如此恭敬
,予取予求?
不过这样也好,他敲打的目的达到了,也通过今天去他二人府上,让他对张徽姮和张瓅放心不少。
张徽姮是个直肠子!
张瓅这小子……竟然屁事不懂!自己府上都不够吃的粮食,竟然全都奉献了出来。
……
第四天了。
管大耀眼睛血红,嗓子早就喊哑了。
他每天跟游魂似的在城墙上巡视。
晚上一合上眼,要么梦到鞑靼人杀进城里砍了他的脑袋。
要么就是梦到身边人把他绑了送去了鞑靼人的营中,最后被一刀砍了。
左右睡着了就是“死”,他干脆也特娘不睡了,拿着把刀机械地在城头游走。
说来也怪,这些天,鞑靼人几次都已经快攻上城头了,但就在所有人即将绝望的时候,敌人总是匆匆退走。
刚开始时,大家觉得鞑靼人也就这么回事。
后来所有人都发现了。
不是鞑靼人不顶事,而是人家故意这么耗着自己呢。
管大耀召集手底下几个将领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敌人这绝对是准备围点打援呢。
要不然连新城和老城交界的东水关和西水关都丢了,敌人吐口吐沫都能吐到东门口,为什么敌人还不拿下通州?
可特娘的谁会来救自己?
谁特娘不去勤王来勤自己?
管大耀走着走着,实在走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垛墙下不动了。
就在他想闭着眼喘口气时,突然天边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