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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好合好散的婚姻,虽然在当下连合离都很稀罕,更别说好合好散,但到底还是有的。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男女分手,却不生怨恨,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但像这样,孩子由女方带走,男的得给抚养费不说,还要把家产也分给女方,这便让人很是想不通了。
天幕之上,双方家长并一对离婚的男女,还凑在一起说话,家长们倒是有点唏嘘,说了一通两个人的旧事。
越听,一众熙朝的男女老少,越是不明白这两口子为什么就非得离婚不成?
赵凯是在轨道交通部门工作,开地铁的。
宋莹也在交通部门,在高速收费站工作。
两个人是家里介绍,相亲结婚,至今已经有十五年,一直没闹过矛盾,从来有商有量,两家老人也都通情达理,共同帮扶小家,婆媳之间不敢说多和谐,但双方都知道让一步,从没闹过脸子。
说来说去,两个人说到离婚,也只是结婚多年,口味依旧不能调和,赵凯爱猫成痴,宋莹猫毛过敏,又都是闷葫芦,婚姻生活过得平淡如水,并无情趣等等。
众人“……”
就在去年的某一个夜里,宋莹忽然想,她不想就这样过一生,很没意思。
思来想去,宋莹就特别认真地和丈夫赵凯谈了谈,两个人试着改变,奈何努力了一年,最终确定,两个人相处起来就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以前年纪小,面子薄,到了年纪不结婚,就老觉得好像抬不起头似的,双方的父母亲戚也多多少少施加了些压力,相亲结婚,婚后也没有产生爱情,若真就这么一辈子,总是有点难受。”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两个人一商量,彼此都有同样的感受,就决定离婚了。
双方父母“……”
劝也劝过,可儿子,闺女不听,他们也没办法,孩子都是大人了,管不了。
天幕之下,宣州城的一众百姓“……”
这可都是父母,大熙一向以孝治国,敢忤逆不孝,大家伙的吐沫星子也能把他给淹死。
婚姻大事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自己做主,谁家不是凑活过,哪有什么事都没有,就要闹离婚的。
一众百姓,无论官员还是贩夫走卒,都表示实在无法理解。
穆青云身边这群小孩儿,一边努力写论文,一边听他们家小娘子同天上那位司命神君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心里也想了很多。
喜妞想到自己的爹娘了。
她这阵子总是避免去想母亲,对她那个爹,她什么都不想,她甚至连印象都变得很浅薄,毕竟那个人以前从来没管过她,后来倒是开始管,可这一管,就没日没夜地打她,打得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疼。
可那人丝毫都不愧疚,在那个人眼里,她只是个物件而已,没在她出生时就把她溺死这件事,在她那个爹嘴中,就是他慈悲,他是好人,他对女儿特别好的证据。
以前不敢想,现在想来,这何等的荒唐可笑?
可是母亲呢,这些日子,喜妞渐渐能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母亲还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样。
她虽然也瘦弱,可脸上有光,喜欢抱着她哼歌,还会给她编特别漂亮的草帽,那段时光非常短暂,她连回味都来不及,似乎母亲就变成了和她祖母一样的苦相。
那个爹打她的时候,母亲是会拦的,会用自己的身体挡他的拳脚,等她爹打累了,母亲就抱着她哄,说以后就好了,长大了,嫁了人,就不会再挨打。
喜妞的眼底深处弥漫出一层泪光。
要是她娘活在未来,生活在天上的这个熙朝,她的人生肯定与现在大不一样。
也就是一瞬间,喜妞决定了——她要让她娘亲摆脱如今的命运。
之前她很生气,气她娘都不肯帮她,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只觉得恨。
现在她却想的明白,不能怪自己的母亲,她就和没见到仙子的自己一样,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读过书,所见所闻,都是家门口的那些东西,她就算心里爱女儿,也不知怎样的生活,对女儿来说才算好。
可如果连她这个亲女儿都嫌弃母亲,母亲又该多么可悲?
“回了京城,我就去找我娘,我让我娘跟姓吴的合离。”
一个往死里打老婆,打闺女的男人,她都不想叫他一声爹。
“我知道很难。”喜妞表情严肃,“可我会慢慢把天上这位宋莹仙子的故事告诉我娘。”
既然宋莹仙子只是觉得在这段婚姻里过得不痛快,就可以离婚,那她娘好几次快被打死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