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周妈妈,结果房门突然被粗暴的踹开,进来一伙凶神恶煞之人。
“我们家少爷在哪?”
一个铁塔般的虬须壮汉,一进来就大声喝道,那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让房间也跟着颤了一颤。
方大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丝毫不顾双方体型的差距,走到那虬须壮汉的身前,压低了嗓音严厉的斥责道
“小声,不得惊扰病人休养!”
“嘿,你是个什么东西?”
虬须壮汉想都没想,一把将眼前的方大夫给单手拎了起来,面色肉眼可见的泛红,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这明显是动怒了。
估计平日里绝对没有人敢跟虬须壮汉如此说话。
可是方大夫却毫不畏惧的跟虬须壮汉对视着,分毫不让。
“唉,阿彪。”
“不得无礼。”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虬须壮汉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接着一个面色阴冷,眼圈深邃的中年文士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按在了虬须壮汉的胳膊上。
虬须壮汉当即老实的松开了抓着方大夫衣襟的手。
“阿彪,你知不知道这位方大夫是什么人?”
“那可是花街上鼎鼎有名的回春妙手,不知治好了多少姑娘们。”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也请不到其他的大夫了,还得多仰仗方大夫。”
“伱竟然还敢对方大夫无礼,就不怕他待会不出力吗?”
中年文士阴仄仄的斥责那虬须壮汉。
被叫做阿彪的虬须壮汉喘着粗气,哼哼了两下,没敢顶嘴,但显然还是很不服气。
一旁的方大夫面色一冷,看着那中年文士说道
“范管家也未免太小瞧我方沐阳了。”
范管家双眉一挑,一副错愕的模样,接着才恍然大悟,用折扇轻拍着自己的嘴,赶紧说道
“哎哟,方大夫,您看我这嘴。”
“我们听说三少爷受伤了,心急之余不禁口不择言,还请方大夫多多见谅,不要往心里去。”
范管家连连告罪,方大夫这才冷哼一声,没再计较。
而范管家似乎完全没有在乎先前的不愉快,跟着方大夫来到了窗边。
当他看到侯三的凄惨模样时,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范管家看向了周妈妈,眼神不善。
周妈妈下意识的躲到了方大夫的身后,然后才敢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
当然了,有些事情她加上了自己的臆测,这样才好将责任全都推给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阿依慕。
“那个阿依慕就这么不见了?”
周妈妈点点头,似乎很是惧怕范管家。
“把阿依慕卖过来的牙侩的信息都告诉我。”
范管家打算好好查一查这个阿依慕。
周妈妈自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那个牙侩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范管家拿到了线索,当即派人去查这个牙侩。
牙侩就是专门负责贩卖人口的,这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们,就没有一个是屁股干净的。
在这些牙侩的眼里,每个人都是明码标价的货,只要能想办法弄到自己的手里,那便都是真金白银。
幸好,和周妈妈交易的牙侩倒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在这花街上也有些名头,因此范管家找人应该也花不了太大的功夫。
李玄察觉到,虽然进门的只有范管家和阿彪,但是门外还有不少人守着。
他接着再侧耳倾听,发现这侯三家里来了不少人。
这个时间能收到消息就立即赶到东市花街,吏部侍郎的家里还是有些能量的。
这些个家丁也都精悍得紧,李玄能察觉到这范管家和阿彪都有修为在身,他们身上的气血之力都非常旺盛。
安排了人去查牙侩,范管家凑到方大夫的身边,对他问道
“方大夫,不知我家少爷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将他搬回到府里?”
方大夫当即摇头,哪怕之前和范管家有些不愉快,他还是如实告知道“侯公子如今生命垂危,哪怕是多受些惊吓也有可能一命呜呼,你们若是搬动他,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范管家皱起了眉头“那依方大夫之见?”
“今晚先留在这里静养,等明天你们再请其他名医,到时候他们自会告诉你怎么做。”
方大夫的话,让范管家赶忙陪笑
“唉,方大夫这说得哪里话。”
但方大夫当即打断道“我知道你们信不过我,也看不起我。”
“但刚才那已经是我作为医者的最好建议了,听不听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