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这些老家伙,很多都是时代的见证者。也是跟在方文中身边最久的,亲眼见证了帝国的崛起。所以可想而知,他们心中的落差,有多大。过去百年前,他们不是没有向陛下申斥过,控诉过!可都没用!那些与他们一样,为麒麟军和冤屈着申诉的人,要么遭贬,要么罢黜,要么被牵连。死的死,败的败,到最后,已无人再敢多说一句。他们之所以站在这,也是因为院长的力保,否则他们可能跟那些人一样,早就在九泉之下了。众人情绪久久难以平复。过了许久,孟然才哑然道,“这些话……在此说说就行,千万别让院长听到了,我怕他会受不住。”“你们知道,院长他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体内的旧疾一直困扰着他,时而头风还会发作,若让他听到这些,还不知会如何作想。”老罗粗鲁地一把抹掉眼泪,“我明白,你放心,这些话我绝不会在院长面前提起,我就是,就是……太替院长委屈了,这么好的人,不该被如此对待!”老罗眼睛又红了,其他几个几百岁的老头子,都偷偷擦去了眼泪。“行了,隔墙有耳,这些话以后还是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又会给院长和学院引来麻烦……”阮东心中亦久久难平,余光看向门外,那里已不见师父身影。等人散了,阮东追出来。“师父,您……都听到了”方文中伫立在竹林前,久久无言。“您别生气,几位老先生也是担心您……”“为师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是我无用,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了。”方文中叹息。阮东听后忙着急道,“师父别这么想,我们跟着您怎会受委屈!我们都知道,师父您已经尽力了,您也做得够多了!今晚的事,都是圣殿那群人的错,怎么也怪不到师父身上……”他向来寡言,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法。方文中转过身,轻笑,“为师都明白。”他岂会不懂有些事,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只是一颗爱徒之心,始终不愿承认罢了。过去的他,自欺欺人。身边的人更是唯恐会勾起他的伤心事,不敢在他面前多言一句。如今看来,他是大错特错!方文中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不是一味逃避就能解决的。是时候该面对了。"师父,您真的不生气了吗"阮东有些小心翼翼的。方文中失笑,直接问,“那个人你安排到哪了”“就在蘅芜馆隔壁,我带师父过去。”阮东立刻在前面带路,知道师父不追究他松了口气。路上,阮东将院内的情况一五一十报告给方文中,还问了为何圣殿的人会忽然撤退。方文中道,“帝宫遭遇一批神秘人突袭,好在陛下并未受伤,只是神秘人却消失了。”阮东惊讶,“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帝宫”“目前圣殿已在追查了,告诉下面的人,非必要暂时不要出入学院。明日的新生考核,延迟吧。”“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明天的考核肯定不能继续了。学生们受到惊吓,需要时间恢复。阮东沉思,“按理说帝都设备森严,到处都是陛下和圣殿的眼线,歹人怎么会轻易混进来还闯进了宫中师父,此事不太对。”话落,却见师父半天没有声音。“师父”“我怀疑,可能是境外之人。”阮东心中一紧,“师父是怀疑……”方文中道,“暂时只是怀疑,还不确定。但有这个能力,且能出动如此多高手的,放眼整个天玄大陆,屈指可数。”阮东听出师父弦外之音,所以心情也愈发沉重。“这几年,境外愈发不稳,四大附属国皆有蠢蠢欲动之势,特别是万域国。狼子野心,死性不改,多次骚扰我国边境。若非是天曜和云川的西战士们死守,恐怕他们早就破了边境线……”“是啊,若国中再继续消耗下去……”方文中没再说下去。但阮东明白他的意思。很快,两人到了蘅芜馆。“你去吧。”让徒儿去休息,方文中推开面前的院子。但里面空荡荡的,并未见到白无忧身影。方文中想到什么,遂转身出去。白无忧原本是打算去看看小丫头伤势如何,小丫头被他连累,经过今晚这么一遭,也不知吓坏了没。哪料等过去,竟扑了个空。这丫头,大晚上去哪了……此刻的君九歧,正在距离帝宫外三里之外的一棵树上。她身影融于树叶之中,气息虚无,目光远眺。雄伟壮观的帝宫,在黑夜中犹如蛰伏的古老巨兽,狰狞而气势恢宏。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透着庄重与肃穆。这是一座屹立了五百多年的帝宫,也是君九歧生活了上百年的地方。时隔这么多年,她君九歧,终于回来了。身影一闪,消失在树上。一炷香后。君九歧已从密道进入帝宫。没想到这密道竟然还在。这密道是从帝宫朱雀门外三里的小巷中进入,密道很窄,只能勉强容纳一人通过。进入帝宫后,出口是平宁宫后一座废弃的枯井。这密道是君九歧幼时学习纵地术时,自己偷偷挖的。小时候君九歧也是调皮得很,经常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偏偏她那个父皇对她很是严厉,根本不让她出去。所以,她就偷偷挖了好多密道,狡兔三窟。被发现一个,她还有别的道,帝宫根本困不住她。于是她照例偷跑出去,玩够了回来受罚,受罚后,继续偷溜出去。在帝宫中,几乎到处都是这样的“密道”,只不过这些密道只有君九歧一个人知晓。只不过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些密道尘封多年早已经破败不堪,甚至垮塌大半,不能再通行了。君九歧一连找了好几个,也就发现一个能用的。这样的密道,君灵雪不知,楼意东就更不可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