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救你,即使父皇很珍惜你,也不能忽视你对婉怡的威胁。”
“是吗?”
终雪始终心不在焉地回答,斜着的视线乍一看显得很谦虚,实际是简单地想让公子懿滚蛋。
从来到冷宫起,终雪就没有和公子懿对视过,两人隔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之间的气氛却像隔了一整个大陆冷漠。
这种露骨的距离感在过去10年里丝毫没有得到弥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公子懿就表现出非常为难,终雪也对他不感兴趣,这种漠不关心总是伤害公子懿的自尊心。
“你都这副模样了,还不肯低头吗?”
“嗯。”
“你不想辩解一下吗?”
“不想。”
“你希望本王像审其他罪犯一样拷问你吗?昨天森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懿不耐烦地问道。
终雪用力捏住衣角,一想起婉怡,理性又变得淡薄,她没能把支离破碎的心振作起来,痛苦不堪。
公子懿以慎重的口吻再次开口,“以前说要为你祈祷的婉怡突然变得很奇怪,问丫鬟这是哪里,问本王是谁。”
真希望他能闭嘴……
“婉怡倒下是在见到你之后,今早好不容易醒来,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闭嘴、闭嘴!
“问她缘由,她都不回答,昨天还好好的,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婉怡落到那个地步了?你没有想和本王说的话吗?”
看终雪没反应,公子懿“哐”的踢开桌子站起来,捏住终雪的下巴,“知道什么就说,告诉本王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要隐瞒。”
公子懿仿佛要揉碎终雪的唇,终雪的嘴角渗出鲜血,他一直想揭终雪的伤疤,从非皇族的人身上看到对谁都不低头的高尚的自尊心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不要挑战本王的权威。”
公子懿崩溃,面容上一下子产生明显的愤怒,终雪高兴地拉拉嘴角。
“你还能笑得出来?”
“难道要哭吗?”
“干脆哭吧,本王希望能在死前看到你痛苦的样子。”
“所以我更不能哭了。”
“傲慢也要适可而止,你觉得本王很可笑吗?你的罪名是杀害皇族未遂,要是在别的地方,早就被杀死挂城墙了。”
公子懿挪开手抓住她纤细的脖子。
虽然没有施加力量,但要立刻扭断脖子的气势原封不动地表现出。
终雪淡然一笑道:“就算被挂在城墙,我也会笑,死后笑着俯视所有人也不错。”
终雪慢慢向公子懿的脸伸出手,“如果在杀害皇族未遂的罪名中去掉‘未遂’,那我的尸体会被挂在城墙上吗?”
“什么?”
“你想试试吗?试试我能不能杀死你。”
“你……”
“如果我杀害皇族,对方应该是你,而不是婉怡,如果除掉你,你就看不到我的尸体会挂在城墙上了,太可惜了。”
终雪伸出手臂,从手缝里看到公子懿的眼眸动摇,他紧握着脖子的手瞬间无力。
公子懿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侮辱感。
终雪无可奈何地皱着眉,“怎么了?你不是知道吗?以我的能力杀不了人,如果能杀,你和神庙的那些疯子早死了,哈哈哈……”
“但即使刀插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可能伤害婉怡,你居然说我想杀婉怡?”
公子懿知道终雪是真心爱护婉怡,他在明知的情况下,故意给终雪扣上罪名。
“殿下,用这种方式永远无法达到目的。”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何意了。”
“这很明显,如果我想要无罪释放就接受婚约?殿下似乎很想把我拉上床。”
终雪收起手,查看了眼前的窗口。
【系统:防火墙成功拆除】
防火墙定期降临在皇族和仙家身上,在终雪的守护下,他们总是能安乐。
公子懿也是如此,小时候经常因头痛被召到皇上身前,终雪进宫后症状才消失。
此刻安乐的生活到此为止,无论是被魔物吃掉,还是被感染,都不再是终雪的责任。
他竟敢把神谕关在冷宫里,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