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滑了。”
时间刚好,比赛结束,他们以两分之差输给了对面学院。
一群男生下场,走到椅子边喝水的喝水,换衣服的换衣服。
郭自横正打算找周惮理论理论刚才那颗明显有失水准的篮球,就见得男人已经走远了。
“干嘛去啊,惮哥!”他喊道。
周惮慢悠悠的声音跟着传来:“捡球。”
郭自横还正处于刚运动完极度亢奋大脑充血的状态,他寻思着刚刚好像是有颗篮球滚那边去了,也就没再多问。
他嘴里嘀咕着以前也没见这位爷捡球这么主动过。
杂物间里。
顾云合刚把一群破铜烂铁似的桌椅挪开,拔出了簸箕,准备转身离开。
下一秒,来捡国王的篮球的男人就长手长脚地跨了进来。
顾云合被这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眼睛瞪大了点。
周惮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他想起昨天晚上女孩的眼神,跟小鹿成了精似的。
不过现在,女孩手中拿着个簸箕,瓜子大的小脸粉扑扑的,刚才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脸颊上还沾了点灰。
小鹿成精谈不上,倒像是被恶毒后妈派来打扫卫生的灰姑娘。
他眼底掠过点笑意,问:“打扫卫生?”
顾云合恢复神色,点了点头,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举着簸箕想往外走。
看出女孩想往外走的意图,周惮挑了挑眉,往旁边挪了下身子,一下子就把门给挡住了。
他净身高得有一米八六,站在一米六几的顾云合前边跟堵墙似的。
“你这簸箕坏的。”他开口。
顾云合一顿,侧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簸箕,接口那里有个明显的断痕,倒还真是坏的。
不过好的也罢坏的也罢,她现在就想搞快点离开这里。
她也没说要回头去换一个簸箕,就这样垂着眼,闷闷地站在男人跟前,露出个发顶,沉默着叫男人让路。
周惮垂眸低笑,继而抬眼看她:“又装哑巴了?”
他是在暗示上次甜品店顾云合装哑巴被他拆穿的事。
“……”
顾云合抖了下眼皮,知道今天自己不出声这人是没打算让路了。
她吱声,语气里带着点倔强:“坏的也能用。”然后抬眼看着周惮,“还有,这位同学,麻烦让一下。”
又是“这位同学”。
小树林里是,这次遇见也是这样称呼他。
周惮不信她是真认不得自己。
他跟没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似的,喊她名字:“顾云合。”
自己名字从男人口中说出的瞬间,顾云合没由来的心头一悸,睫毛猛的颤了下。
男人低下头来看她,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喃喃:“顾云合,哪个云、哪个合?”
两人一下子距离拉得很近,顾云合听得男人发声时胸腔的震荡声。
她倒退了几步,又垂眸装哑巴不吭声了。
一点话都不想和这个人多说。
周惮瞧着她这副装哑巴的小鹌鹑模样就想笑。
他耸了耸肩,吊儿郎当地看她,眼底还闪着戏谑的光,换了个问题问:“那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知道。”顾云合声音有点闷,她顿了几秒,又补充了句,“也不想知道。”
“行。”周惮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让开了路。
这人这会儿又变成文质彬彬的绅士模样了。
顾云合没疑心,还以为男人就真的让路肯放她走了。
她抬脚准备往外走。
——下一秒天旋地转。
她被人拦腰提着坐到了后边的桌子上面。
“啊!”
杂物室里的桌椅都是报废修不了的,几个几个叠在一起,摞得老高。
顾云合这一下子脚心离地,坐在了一张叠在几张烂椅子的桌子上面,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一样。
她耳根子一下子吓得通红,重心不稳,下意识掌住面前男人的肩,想也没想便嗔骂出了声,“周惮!”
面前男人笑得肩膀连带着胸腔直抖。
他坏笑:“原来知道我名字是什么啊。”
这下顾云合坐在叠着的桌子上,两人视线勉强能平齐。
周惮笑得一脸混球样,看着她,桃花眼眼底是弥漫开来的不正经。
刚刚在体育馆门口被女孩故意低头装作看不见的那一点不愉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压着点声音,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以后可别让我再在学校里看见你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混成什么样。
顾云合哪还注意得到他在说什么,她全身心都放在身下随时会“塌方”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