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只是恰巧做了蕉叶糍粑,那也没什么。
但那姑娘不仅做了蕉叶糍粑,还来到了纺织厂,更是碰上了她家爱吃蕉叶糍粑的老太太,那可就太奇怪了。
如今县里头,至少几百号人知道他们七月十四要发节礼的事情。
要说真是巧合,周燕是不信的。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算让她多了一个选择。
这一头,桑青舒踩着月光刚回到村子。
夏日的晚间虫鸣袅袅,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开始做饭了,不时传来大人训斥孩子的声音或是菜下锅内呛的声音。
自行车停到家门口,还不等川宝发出欢呼,原本坐在台阶上的谢徽就冲了出来。
“你们去哪了?”
月光照耀下,他脸上的急切担忧格外明显。
桑青舒示意他把川宝抱下去,一边道:“早上不是做了糍粑吗?我就去了一趟县里。”
“怎么也不说一声。”
谢徽抱着川宝的手发紧,语气里却没带埋怨,只有满满的担忧和无奈。
“本来想着挺快的,没想到出了点儿意外。”
本来今儿她只是打算去丢个引子,没想到周燕婆婆这么热心,她索性借着杆子往上爬了。
这一来就聊得久了点,时间就晚了。
谢徽担忧道:“怎么了?出了什么意外?我看看。”
见谢徽放下川宝拉着她打量,桑青舒笑了:“没有的事,我说的意外不是这个意外,一会跟你说。”
把怀里的滢宝解下来递给男人抱着,桑青舒牵着川宝的小手往院子里走。
“还没做饭吧?是不是饿了?我马上就下厨。”
谢徽有些赧然:“回来不见你们,我就没做。”
前几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上了煤油灯,川宝在堂屋逗孩子,她在厨房忙活。
但今天一回来,整个屋子黑漆漆的,没有丝毫人气。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慌。
桑青舒一边指挥着谢徽把自行车车篮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跟他说了一遍下午在镇上的事情。
“你去卖糍粑了?不是说做的不多吗?”
“是不多,一共才做了40个,不过我想拿去碰碰运气。”
说着话,桑青舒把手里的一个糍粑递给他:“要再吃一个垫垫肚子不?”
“不用,我不饿。”
谢徽看了一眼眼睛发亮的侄子:“给川宝吃吧!”
话音刚落,桑青舒就摇头:“不行。”
“他今天上午吃了一个,下午又吃了几口,小孩子肠胃弱,糍粑这东西又不好消化,不能再吃了。”
一旁的川宝忙表忠心:“婶娘我知道的,我不吃,我是个好孩子。”
“对!咱们川宝是个好孩子!”
看到二人的相处模式,谢徽有些怔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川宝这样听话了?
这还是那个在省城时作天作地的小霸王吗?
再看一眼怀里睁着大眼睛的侄女,谢徽深深地看了眼桑青舒,她真的,很特别。
桑青舒并不知道谢徽在想什么,只是在认真琢磨晚饭。
回来的有些晚了,好在刚刚她趁着夜色她往筐里放了豆腐和肉,家里还有下午摘回来的半篮子生菜,倒也够今晚上吃的了。
等到饭做好的时候,今天的事情已经和谢徽讲了一遍了。
堂屋的煤油灯也亮上,几人刚坐下要吃饭,外头就传来了狗吠声。
谢徽刚看向外头,桑青舒就发话了。
桑青舒:“先吃饭吧!”
“外头……”
桑青舒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中午的时候桑茵茵过来找我了,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来干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谢徽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记忆中,桑茵茵没少缠着他,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直到他去当兵了,也是如此。
后来看他年纪不小了,家里人着急,桑茵茵又在爸妈那献殷勤,他的婚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下了。
本来他觉得和桑茵茵结婚也没什么,毕竟是一同长大的,当个妹妹养着也行。
但没想到,他家失势之后,桑家如此刻薄,恨不得踩上他们几脚。
之后,他就对他们没了半分旧情。
“能干什么?当然是要我给他们当免费佣人,给他们做饭。”
谢徽拳头攥紧:“他们还敢这样提要求?他们凭什么?”
桑家猪狗不如,但在他看来,桑青舒不包含在桑家里头。
单从桑青舒愿意履约嫁过来这事,他就该一辈子对她好。
何况,她不仅仅是履约。
桑青舒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