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舒,你别难过。”
谢徽觉得,她该是难过的。
那是她的亲生父母,却一次次的算计她,丝毫没有把她当成女儿疼爱。
尤其,在桑茵茵的对比下更显强烈。
“我不难过。”
谢徽张了张唇,最后只轻拍了她的肩膀。
他想说,一切有他。
但他什么都没说。
因为说不如做。
既然她选择留在他身边,那他会慢慢成为她的依靠,不会再让人欺辱她。
桑青舒没注意谢徽的情绪,她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不在乎桑家人。
“行啦,你去把桶拿过来,先给川宝洗澡,今天去晒谷场抢收了,一会身上肯定痒痒。”
实际上,用不上一会儿。
给川宝洗澡的时候,谢徽发现川宝身上通红一片,好些地方挠出了风团,看着粉粉的。
他皱着眉:“不准再挠了。”
“叔叔,痒。”
“痒也得忍着,不挠它晚些时候就好了。”
稻谷和禾叶只要直接接触到皮肤不立刻洗干净都会痒,要是不洗还挠的话,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他刚下地那两天就是这样,后面还是经过桑青舒的提醒,手套一直拿着,回来了也早些洗漱换衣服才好的。
桑青舒刚好出来,听见这话忙问了一嘴:“怎么回事?川宝挠痒痒了?”
“没事,就挠了下。”
虽谢徽这样说,但桑青舒还是怪心疼的,当下决定一会吃完饭给川宝冲杯麦乳精喝。
重点不在麦乳精,重点是在冲麦乳精的水上,到时候放一勺灵泉水能缓和不少。
等川宝一出来,桑青舒抓了他过来看,果然见着胳膊肚子各种地方都红了。
桑青舒心疼的眼睛都红了:“痒不痒?”
早知道刚才回来给滢宝喂那滴灵泉水的时候她就给川宝也喂了,那会见他和孩子们玩儿正开心,她就没管。
川宝乖乖摇头:“婶娘,不痒了,洗澡之后好多了。”
“一会婶娘奖励你喝麦乳精。”
听到奖励,川宝的眼睛亮了。
给川宝喝过灵泉水泡的麦乳精之后,川宝果然不挠了。
因为隔壁房间都是香蕉叶,今晚上一家人只能挤在一块睡。
好在这床是周二舅后面打的,床很大,不像之前那张拥挤。
川宝躺在最里面,然后是谢徽,再是滢宝,最外面是桑青舒。
桑青舒一边轻拍打滢宝哄睡,一边跟谢徽商量。
“明天我要和表哥去县里拿货了,这两天也不知道有没有雨,你记着带蓑衣。”
蓑衣虽重,但下雨了穿上实打实地管用,比生病了好。
其实她空间里有很多防雨的雨具,或是雨衣或是雨布,雨伞,但大多都不适合这个时代用。
“好,我带着。”
“明天去拉东西,就不带川宝了,让川宝跟孩子们玩去。”
“你说了算。”
“还有啊…”
几天下来的第一次同床共枕,二人没有激动万分,心里都是平淡满足。
和他们不同的是桑家。
拿着容器往外兜水了几个小时,屋子才算是能入脚,至少踩着是不会湿鞋了。
明明都累得气喘吁吁了,但袁红还得认命地去准备吃的。
要命的是,柴火都打湿了,水缸里的水也混合上了雨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他爸,没水了,柴火全湿了。”
桑文华皱着眉:“刚刚干嘛不早说?”
“那不是忙着排水…”
“行了。”桑文华不耐道:“我去挑水,你和茵茵去附近借点柴火松毛,先把今天的晚饭搞定再说。”
四十分钟后,在煤油灯的照映下,一家三口终于吃上了热饭。
晚上排水排累了,袁红特地炒了两个鸡蛋,混着隔壁邻居给的青椒炒的,很香。
最后一筷子的鸡蛋,袁红夹起来后犹豫两下,还是放进了桑茵茵碗里。
“茵茵,你吃。”
“妈…”桑茵茵有些感动。
“傻孩子,快吃饭。”
桑文华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吃完饭,爱干净的桑茵茵很快就去打水洗漱了,袁红和桑文华还在原地。
“那丫头无法无天,现在都不听我们的了。”
桑文华冷哼:“就当没生过她。”
“他爸!”
“你想想她都是怎么对我们的,借钱不给,借粮不给,借住不给,见了我们除了会哭穷还会干嘛?”
诚然,对于桑青舒这个亲女儿,袁红心里也有怨,但却也不想闹得那样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