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一起回到酒店,司徒幽回到房间的时候,宁子柯并不在。
房间空落落的,让她一时有些失神。
桌上还有宁子柯喝了一半的红酒,连酒杯里还有些剩余。
司徒幽不知道宁子柯今天还会不会回来,也就没管那些杯子。
今天收工的还算早,司徒幽换了衣服就去到浴室泡澡。
她仰头靠上浴缸,脑海中又浮现出今天在片场时席浅璃给她说的那一番话。
“我们只是想被更多的人认可足够配得上站在他们身边而已。”
是啊,她如今做的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能足够配得上宁子柯吗。
她是什么时候对宁子柯心动的呢?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不记得了。
顺着时光的流逝如今还能依稀保留在脑海里的,似乎只有高中时所有人都排挤、嘲笑欺负她时,那个站在她身边竭力保护她的那个身影,以及高考后他们拿着录取通知书互相奔向对方那天的微风和暖阳。
他们热恋的那几年,似乎也是如今席浅璃她们的年纪。
那他们又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呢?
司徒幽仿佛又见到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她拿着一张百万支票,语气轻挑地告诉她,家里已经为宁子柯找好了最合适的未婚妻,她不过是个穷到每个周末还要靠兼职来维持生计的普通人,既不能对宁子柯的未来有什么帮助,也不能对家里的生意有什么用处。
她还说,宁子柯现在跟她在一起就是在浪费时间,她不是不让他喜欢这些小姑娘,等他和那个未婚妻结婚后他再想做什么她也就不管了。
骄傲如司徒幽,怎么可能任由妇人欺辱。
所以她退还了支票,一声不吭地离开。
那个妇人,是宁子柯的妈妈。
那个时候的宁子柯也是肆意轻狂的,他傲了一二十年,净喜欢一些刺激的玩意儿,唯一一次转性,就是喜欢上了司徒幽。
他平时和朋友一起玩的聊的都是司徒幽不曾接触过的,在一起时间久了,两人未免会出现争执。
宁子柯脾气向来不好,有次似乎真的是气急了,把司徒幽撂在路边就自己驱车离开了。
而宁子柯妈妈找到司徒幽的时候,他们已经冷战好些天了。
那天司徒幽离开后还想着要不要主动给宁子柯打个电话,毕竟之前都是他哄着她的。
可当她在街边看到陪着另一个女生逛街买奶茶的时候,她放下了还没拨出去的手机。
那个女生远远看着就是精致漂亮的,粉棕色长发,她不认识的名牌包包,甚至只是一杯用来拍照的奶茶,都是她平时舍不得买的。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从网上买来的几十块的白T和牛仔裤,到底是沉默着转头离开。
那似乎就是宁子柯的未婚妻。
后来还是宁子柯先低头来找她,可不管他怎么说,她回给他的都只有一句。
“宁子柯,我们不合适,分开吧。”
是真的不合适。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是潇洒阳光的焦点,他值得更好的人。
而她不过是在昏暗挤压中挤破头想喘口气的蝼蚁。
那天宁子柯在她寝室楼下等了整整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司徒幽去上课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略过,他才气得转身离开。
一连半年,两人就真的谁都没理过谁了。
司徒幽在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就粉上了江莫熙,宁子柯也知道,虽然偶尔吃醋,但还是说以后要带她去看他的演唱会。
届时江莫熙要办告别演唱会,司徒幽鬼使神差地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买到了一张票。
在前往演唱会的路上,司徒幽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嫂子……啊不,司徒同学,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宁哥的室友呀。那个……宁哥他、因为听到别人说你不太好的话,跟人打了一架,结果寡不敌众,现在在医院。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现在他醒了,我就想着要不你们……”
司徒幽没接话,那边好像就已经把手机递给了宁子柯。
司徒幽听到他在那边赶人,直到周围安静了,他才开口。
“司徒幽,我疼。”
以前的时候,宁子柯不管是打球还是赛车多多少少都会受伤,每次司徒幽心疼地边为他包扎边叫他小心的时候,他总会混笑着说疼,让司徒幽不舍得生气。
“我现在都动不了,你过来看看我吧。”
在司徒幽面前,宁子柯把高傲的头低下,学着委屈。
就当他以为这招很奏效的时候,司徒幽却淡淡开口。
“他要走了,我在高铁上要去看他的演唱会。”
司徒幽可太知道该怎么让宁子柯生气了,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司徒幽就再没听到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