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的时候,徐恒正带着人从里面出来,双方打了个照面。
这次两边还是什么都没说,甚至徐恒连看都没看杨枭一样,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陈望山凑到杨枭耳边嘀咕了一句:“这徐恒还挺能忍的,我要是他,和你一个照面都想刀了你。”
毕竟徐恒的儿子刚死,而且还是因为杨枭。
闻言杨枭瞥了一眼徐恒的背影,十分无所谓:“他自己心里应该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今天没有我,明天也有别人,徐家本来就撑不了太久了。”
两人的对话赵秘听得一清二楚,但从头到尾没回头看过他们一眼,领着他们穿过走廊,进了大厅。
大厅连着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长餐桌尽头坐着一名老人。
老人看起来八十多了,可是精神却很好,一头白发都打理得整整齐齐,衣着简单但是布料却很讲究。
桌上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只摆了三副碗筷。
赵秘把他们带进来之后就先出去了,餐厅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老人瞥了陈望山一眼,没好气道:“每回你来都没什么好事儿,来都来了,还等着我请你坐下呗?”
陈望山“嘿嘿”一笑,搓着手过去坐在了老人右手边:“莫老您这话说得,您要是不开口,我哪儿敢坐下啊?这就跟家里的孩子似的,孩子犯了错,上饭桌不也得看大人的脸色么?”
“哼哼,你还知道自己犯了错?下次这种先斩后
奏的事情你也别来了,咱俩正好也没在一个户口本上,断绝关系都不用办什么手续。”
“那可不成啊,谁不知道我陈望山可就靠着莫老您这棵大树乘凉了,您不让我来,还忍心孩子在外面风吹雨淋?”
莫老给了他一记白眼:“少和我贫嘴。”
“这个小朋友是你带来的吧,一起坐吧。”这时候莫老的目光才终于落到了杨枭身上,眼神很平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多谢莫老。”杨枭尊敬地点点头,这才拉开了陈望山对面的位置。
按理说以杨枭的身份,即便要落座也该是在陈望山的侧首才对。
但莫老让人把位置安排在了自己手边,这个用意很是让人意味深长啊……
至于杨枭之所以对莫老如此恭敬,不为别的,正是因为老人身上缠绕着的尊贵之气。
而且从老人身上的气息可以看出来,他和徐恒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
老人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什么邪门歪道,而是从前辈身上接过的功勋。
他这种人身上自带大道德,即便入了地府,也要是被慎重对待的。
他的命理,有时候决定的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的未来,甚至可能是一个国家的兴亡。
所以当杨枭看到老人的一刻,顿时肃然起敬,这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而不是狗腿子。
“呵呵,你这个小朋友在港岛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到了我这儿倒是连个屁都不放了?”看他这副样子
,莫老乐了:“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杨枭端起碗吃饭,态度随和但不失礼貌:“我要是知道怕,当初就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了。您要是想怪我,也就不会叫我到这里来了,对吧?”
莫老笑了笑,扭头冲陈望山道:“你的这个小朋友倒是很有意思。”
“没有意思,我也不敢带他来见您呀。”陈望山扒拉着饭碗,就跟在家吃家常饭一个样,丝毫不拘谨。
正是因为他这份态度,让杨枭也宽心了不少。
“先吃饭吧。”
莫老一句话,三个人就陷入了无声的饭局。
陈望山这样身份的人,扒拉起饭来也和饿死鬼差不多。
杨枭在山上是被教育过的,莫老就更别说了,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
所以整个饭桌上就听陈望山一个人砸吧嘴,吃完一碗不够还再来了两大碗。
等到酒足饭饱,三个人移步到客厅喝茶,赵秘才再次出现。
莫老没说话,赵秘第一个开口:“你有多大的把握?”
杨枭知道,他问的是踩死徐家。
来之前陈望山就和杨枭说过了,徐家和莫老算不上对立面,两边没有太多的交集,政见上也没有不合。
就连徐家手下的生意和天宝也完全走在两条平行线上,互不干预。
现在徐家的养尸池虽然已经爆发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家对此并非没有准备。
出事之后,徐家肯定会想到应对之策,很快就能止住养尸池带来的颓势。
当然
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没有人从中作梗。
光靠杨枭一个人,想要让整个庞大的徐家倾覆肯定是不可能的。
今天徐恒到这里来,明显就是为了和莫老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