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我不同意,你听见了吗?我不同意!!”
陈芳玲大声喊着,声音刺耳无比。
高山民猛地一拍桌。
“这是军营,吵什么?”
陈芳玲瞬间被震住,却还是委屈地流着泪,紧咬着牙,阴狠的眼神死盯着白微。
都是这个女人!
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宋祈年!罚你负重跑二十公里!即刻执行!”
高山民知道宋祈年的性子,他又倔又犟,只能将他先支开。
“是!报告政委,还请安排好我的未婚妻!”
宋祈年笔挺地站直,对着高山民行了个军礼。
高山民无奈地挥挥手,两个未婚妻,让他安排哪一个?
“还不去!”
宋祈年立定转身,径直离开。
“白微同志……你先去住部队的招待所吧。”
高山民紧皱着眉头安排道。
“高政委,那我呢!”
现在的高山民,一听到陈芳玲的声音脑门上的那根筋就突突直跳。
宋祈年这家伙因为长得过分好看,一向就招桃花。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竟然招来这么两个麻烦人物,一个非要嫁,一个想走后门,都不省油的灯!
“刘小军!”高山民回到椅子上坐下,抚着额头。
“到!”
“把她们送到招待所去,先安排着住下。”
高山民挥了挥手,示意刘小军赶紧把人带着离开。
刘小军看了一眼陈芳玲,又看了一眼白微,最终选择站在了白微的身边。
“二位,请跟我来吧。”
白微将背篼背起来,主动跟在刘小军的身后。
陈芳玲看了一眼刘小军,知道他是不会帮她拎行李的,只好自己拿上。
眼看着白微要走,何招娣赶紧让妹妹们起来,要把兔毛裹腿还给她。
“姐姐……”
何招娣将兔毛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灰,最后才送到白微的面前。
“谢谢您。”
白微一低头,看着何招娣那红彤彤的手,上面有着明显的硬块,一看就是常年冬日里长冻疮,又没有好生医治,一年复一年地留下来的。
只怕今年冬天,她也一样会长冻疮。
“这个就当作姐姐送你的见面礼吧,拿回家去做个兔毛手筒,暖着点手,别再长冻疮了。”
说完白微对着招娣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背着背篼和刘小军一起离开。
何招娣看着白微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上的兔毛的裹腿,她只觉得眼睛酸酸胀胀的,她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般温柔呵护过。揉了揉眼睛,下一秒,手里的兔毛就消失了。
“这兔毛的成色是真不错啊!正好给老七做顶兔毛帽子,再做个兔毛靴,保暖,合适合适。”
王翠花手里拿着兔毛裹腿,一脸的欢喜。
那个走后门的,还挺会来事的嘛,肯定是看她家男人是营长,想要攀关系。
“娘……这是……”
何招娣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兔毛边边,却被王翠花一把狠狠地将手打下去。
“你是老大!紧着弟弟一点不懂吗?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女儿啊!”
王翠花将兔毛一收,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们回去蹲着,等你爹来接咱们!”
白微全然不知,她送给何招娣的兔毛裹腿,已经被王翠花夺走,成了她宠儿的工具。
她和陈芳玲一起,跟着刘小军到了部队里的招待所住下。
接待员给两人安排的都是一楼的房间,陈芳玲还就住在她的隔壁。
招待所很是有些简陋,就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没有厕所,想要上厕所,得出去外面的公共厕所。
房间门口摆着木架子,上面放着个洗脸盆,盆下放着一个热水瓶。
一张床一张木桌凳子,空气中甚至都还隐隐带着股霉气。
毕竟这里是偏远地区的部队,前来探望的人自然极少。
“床……床!!”
虽然只是一张破旧的小木床,白微看着也激动不已。
这两个多月,她不是睡的山洞就是睡的树上,根本没个像样的地方,现在看到床,她都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了。
将背篼一放,白微就想要往床上一躺。
可是她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还有那都快打绺的头发,她仔细一闻,都能闻着身上的那股子味儿。
毕竟她已经足足有两个多月,没有洗澡了!
看着那干净的床单,白微还是忍住了冲动没有上床,她拿起热水瓶,入手轻得很,打开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她现在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