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她看向黄璧书的眼神并没有多少关切,听了道谢,还严厉训斥道:“不必道谢。规矩要谨记,应当称洛师叔祖、蔡师叔,莫要乱称呼。”
“弟子谨记。”黄璧书乖巧说道,又伸手接过紫袍女子递的药膏,“多谢蔡……师叔。”
那紫袍女子是洛玄心大弟子蔡莲君,也就是林芷君的师姐。
她眼神疑惑不解,看看程浩风他们,又看看黄璧书,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是听到惨叫才出手的,还用了神器紫芝莲灯,原以为闯了什么魔物进山,有人性命堪忧,可此刻看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蔡师叔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来说,请你帮我伸张正义啊!”
黄璧书含着眼泪,又愤怒又悲伤的指着程浩风尖声说:“他放马蜂来蛰我,想杀人灭口!他太狠毒了,我哭着喊着求他都没用!”
蔡莲君且惊且疑,虽然看出他们有矛盾,但不至于要取性命吧?
“程师弟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呢?只怕是你顽劣,他想出手教训你。”
这个黄璧书平常骄横跋扈,蔡莲君还是有所耳闻的。
“他真的想杀我灭口,怕我说了真相,他身败名裂。”
听得这话,程浩风紧紧皱眉,猜不出她要说些什么,秦沐风则一直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洛玄心。
黄璧书眼珠骨碌碌乱转,绘声绘色说着:“你们根本不了解程浩风……嗯,程师叔啦,秦、秦师叔夜夜在呼风河畔思过悔悟,程浩……师叔不但来打扰秦师叔,还在那石头后面脱了衣服引得秦师叔嬉笑玩闹,唉,不堪入目!我要劝秦师叔与那魔女断绝关系,他还不许我劝。我看不惯他所做所为,嘲笑了几句,他便引马蜂蛰我!呜、要不是遇上你们前来,我只怕呜呜呜……”
蔡莲君轻轻摇头:“他们虽然有错,你也不要说得太过不堪,定是有事惹着他们,才拿你撒气。”
“我没有做错什么!他不是拿我撒气,是故意要害死我啊!”见蔡莲君并不想听的样子,她转身指向程浩风:“这个家伙根本不配当云华观的弟子,一天到晚缠着师兄弟们胡闹,蔡师叔,你看不见吗?他还穿着马师叔的衣服呢!大清早的,穿着别人的衣服,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蔡莲君虽与马鸣风的婚事没成,但对他仍要格外关注得多些,清楚记得那的确是他的衣服。
马鸣风对衣食住行很不讲究,那件棕黄的衣服半旧了还舍不得扔,洗得又皱又缩水,穿在身上总显得不合身。
程浩风比马鸣风略矮略瘦,穿起来反倒更显合身些。
但蔡莲君还是能认定那是马鸣风的衣服,只因前襟有一处破了又缝好的线疤,那是她亲手缝的!
这整座羲明山上,除了马鸣风,再也没人会穿很旧还补疤的衣服,程浩风没衣服穿也该找别人借呀!
借这些破衣烂衫来穿,是无聊了耍宝呢?还是马鸣风要让他穿,表示他们兄弟情深?或是因那衣服是蔡莲君缝补,看着碍眼,故意扔给程浩风穿的……
为着一件衣服,黄璧书扯些怪话,蔡莲君脑子里乱成一团。
其实原本只为了上药,程浩风自己的衣服被剪得缝也缝不上了,马鸣风在石洞里随手拿了件给他。
“莫要再胡扯!”洛玄心冷眼看着黄璧书,“定是你们圣光府消息灵通,得了我那孽徒的消息,前来卖弄挑事,惹下麻烦。”
黄璧书想要狡辩,可面对洛玄心如刀般的目光,已吓得张口结舌。
程浩风心中正赞洛玄心慧眼如炬,秦沐风正要为林芷君求情:“洛师叔,芷君她此刻有危险……”
洛玄心却是一声冷哼:“她在胡扯,可你们也有错!”
秦沐风的话声被打断,惊讶又绝望的发怔。
洛玄心指向程浩风:“你看看你穿的衣服,真是行为不检点,师兄那般品格端方的人怎么教出这般放浪徒弟?”
程浩风抬起右臂,看看身上的衣服,搞不懂这怎么会被扣上“行为不检点”的罪名。
他还在暗暗叫屈,洛玄心又朝他下令:“快去禀告你师父,我召集各峰主事人在敬德延恩堂等他,商议怎么抓捕我那孽徒!”
如闻惊雷!
洛玄心用了“抓捕”这词,是要参与围攻林芷君?
程浩风和秦沐风愕然对视,他们还曾抱有一丝侥幸,盼着围攻之事不过是黄璧书在危言耸听,做防范准备是为了妥当,但也没有十分担忧,而洛玄心这一说,证实了危机。
不只证实了危机,还斩断了希望,他们还打算在危机过后,带林芷君回山上,让晁玄同、洛玄心帮着压制心魔的。
“洛师叔,芷君是你寄予厚望的爱徒,不能公开抓捕!求你允许我下山,劝她回山上来面壁思过,我愿替她承受任何惩罚。”秦沐风朝洛玄心恭敬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