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出另一个小盒,放了一半药丸进去,盖好盒盖后像是怕没盖紧一般,又按了盖子一下。
“这是半颗解药,秦二爷派人送去试吧。”
正要喊人,秦禄略一思索后又对秦逸说:“你亲自去一趟,只试有没有中毒,试解药有没有效,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秦逸拿了小盒,赶紧去往啖鱼庄,秦家转移姜圭的藏身地只是从前院转到了后山旁一个阁楼,又换了做杂事的人,程浩风没再探这些,不明情况,还以为转走很远。
秦逸一走,秦禄去找秦福商议对策,让程浩风他们在小厅中等着,不许乱走。
连夜赶拢地方,管事的人将秦逸引到阁楼,只见一个瘦弱小小少年蜷缩于木床上。
看到秦逸进来,他惊慌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秦逸猛地抓住他手腕,又掐紧大陵穴。
“啊……”
那小小少年就是姜圭,他惨叫一声后,果然显出嘴唇发乌、脸色青紫的中毒模样。
秦逸再看他大口喘气,是胸闷气短之状。
“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秦逸焦急问他,可他张了几下嘴,只发出模糊怪音,瞳孔定定不动,眼神越来越呆滞。
“大公子,这小殿下怕是要昏倒了。”
听到管事的提醒,秦逸松开了姜圭手腕,往他嘴里塞了药丸。
服了半颗药后,姜圭的脸色不那么可怕了,可他只是平静呆坐,秦逸问他话也不好好回答,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样下去,不死也得变傻吧?
秦逸急忙回秦府,要秦沐风快给另半颗解药。
秦沐风则要秦家给个明确答复再给解药,经过与秦禄商议,秦福同意要了结秦祥之死的事。
秦福和程浩风在写好的条约上签名盖章,还请刘都做了见证,总算将这事做完。
天还没有亮,秦逸赶着送解药去了,萧年自回萧家,程浩风和秦沐风匆匆往望湖楼去。
虽是将浦念生和柳欢儿的命保住,可仍然要重惩。
要将柳欢儿打一百鞭,逐出羲明山,永远不得入秦州,受刑后都不可以停留在秦州养伤,必须立即离开。
浦念生被打两百鞭,为了羲明山颜面,不说是把他逐出山门,由他自去请辞万藏阁主事之位,还得离开秦州永远不得再回乡,也是受刑后立即离开,连和亲友告别也不行。
天明之后,就要将他们师徒二人游街示众,再在秦府大门前用刑。
程浩风和秦沐风不忍见到用刑场面,所以要急着出城躲开。
惩罚了他们二人,也要抓扆彤焰受罚,只是若一直抓不到,也要敌视柳树沟的生灵和扆彤焰。
秦福下令,秦家的人只要见到他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要吐几口唾沫。
秦家和柳树沟原住那些生灵,结成死仇,永远不可解。
郊外山花遍野,秦沐风送程浩风归望湖楼,一路上闷头快掠,春光虽好却也无心赏景。
还没有到望湖楼门口,程浩风已停止飞掠,落地后捂胸发愣。
“三师兄,出了何事?”
“我心口疼,你看我是不是病了?还是中毒了?”
秦沐风摸脉查查,再让他伸舌头看看,没有病,也没有旧伤复发。
“哦,那可能是我太累了。”程浩风在一棵大杏树下坐着歇歇,“要把浦师兄和柳师侄接去甘州养伤,宝光去雇好马车,聘好照料的人了吧?他们受苦,是我做事疏漏太多。”
“三师兄,你做事已经够周全,不要再自责。你放宽心,要不然他们伤好了,你又病倒。”
“嗯,嗯,我不能病。”程浩风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又问秦沐风,“别的事都是我安排,只是给姜圭下毒是谁去做的,我怎么也想不出来。”
不知道姜圭在哪儿,收买的啖鱼庄里那人也被调走,哪能去下毒?
秦沐风抿了抿嘴,让笑容不要那般张扬,而后说:“是借秦逸之手下的毒。”